封羨被永順帝這般訓(xùn)斥,臉上卻也沒有半點不高興下不來臺,可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此刻越是笑著,越是讓在場的人看了,有些膽戰(zhàn)心驚。
因為封羨從回大周開始,幾次行事,都是笑著,面不改色的致人死地,甚至連殺人的時候,臉上的溫潤都不改。
“父皇,兒臣只是想說,您似乎是忘了,剛剛讓御林軍李大人去城門口的時候,說了什么
父皇可是說了,科舉跟軍需,兩件事都重要,既然是同等重要,那便是哪邊的苦主更著急,便先審理哪邊
既如此,薛凝先敲了這登聞鼓,如今京城之中,聚集了大量各地趕來的學(xué)子書生,他們可是口誅筆伐,甚至至今還有人守在城門口,等著薛凝面圣的結(jié)果呢。
可如此,父皇若是讓薛凝先行離開,這案子擱置,父皇以為,薛凝離開皇宮之后,這天下文人墨客,會如何寫下父皇今日行事呢?
父皇莫非是想要”
封羨輕笑了一聲,接著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身冷汗的話。
“父皇莫非想要,遺臭萬年嗎!”
饒是永順帝再帝王心思面不改色,此刻都沒忍住五指攥緊,錘了一下龍案。
“太子,朕看你是瘋了,朝堂之上,也敢口不擇言!”
封羨依舊笑著,無所謂的聳聳肩,“兒臣只是一心為父皇著想,說了實話罷了,父皇若是不在意天下文人如何書寫你,那便先審理漠北軍的案子便是”
永順帝氣的不輕,他還想要繼續(xù)訓(xùn)斥封羨,但卻又停住了,因為他也不得不承認,封羨所言非虛,這些文人守在宮門口,皇城門口。
雖然只是一些不成氣候的窮書生,可他們匯聚在一起,文人學(xué)子的力量,可不容小覷,到時候,他們書寫的文章,傳遍整個大周
沒有哪個帝王,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不想要千古留名,誰想遺臭萬年呢!
永順帝的眸子再一次沉了沉,宸王心覺不妙,連忙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立刻有宸王黨羽的重臣,上前幾步開口。
“陛下,這兩個案子,確實一樣重要,可是剛剛李大人也說了,漠北軍的遺孀們,也聚集在城門口,他們哭著跪著,也鬧了挺久。
城中百姓也都知道了,到時候若是不管他們,這寒冬臘月,就讓這些老弱婦孺守在宮門口,若是凍出個好歹,眾目睽睽,那陛下的名聲,也可是毀了啊”
永順帝糾結(jié)片刻,最后還是偏心了宸王,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讓她們?nèi)雽m,大殿之外候著”
沒等朝臣附和,封羨再一次開了口。
“父皇,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