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嚴難以置信的看著薛凝,他看見薛凝來到朝堂上,已經覺得不妙,但想著薛凝會說宸王,會說父親,可萬萬沒想到,怎么先拿自己開刀了?
永順帝見薛凝說的人,依舊不是宸王,也就無關痛癢道。
“哦,那薛凝你倒是說說,為何要狀告自己的兄長?”
薛凝開口說道,“臣的上峰,趙司正大人的兒子,在月初放榜的時候,科舉的名次被程將軍的兒子程軍頂替,趙司正的兒子氣的舊疾復發,吐血臥床。
趙司正在京兆尹,狀告程家,可京兆尹薛嚴大人,并沒有認真審理,還關押了趙司正兩日
此做法,有違律法公平,京兆尹薛嚴,不公有私,官官相護,不配為京都城的父母官!”
薛嚴額角溢出了冷汗,像是從未認識薛凝一般的看著她,“你”
薛嚴心中連連叫苦,一向沉穩的他,這會兒也有些慌神。
他當時的做法,確實有違公正,可是那程將軍是幾品官職,而趙司正一個釀酒司的,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況且科舉徇私舞弊,此事重大,他不敢冒然審理。
可當時趙司正不依不饒,他想著先關押趙司正,以免事態擴大,想來宸王也好,太子殿下也罷,得到了風聲,也會來接手此事。
而薛嚴的預判是沒有錯的,當時帶走趙司正的人,正是太子殿下!
薛嚴開口說道,“陛下,此案件一開始是臣無能,處理不當,因為證據不足,兩位大人又各有說法,臣覺得此事,事關科舉重大,故而想著先將情緒過于激動的趙大人關押,其后再處理。
可次日,趙大人就被刑部的人帶走了,后面的審理,臣并沒有參與”
薛嚴磕頭,“臣有罪,是臣無能,處理不當,臣失職,愿自罰俸祿”
薛嚴熟讀律法,自然知道,自己頂多是個瀆職之罪,但也不至于被削了官職,畢竟后面的案件審理,他也確實沒有參與。
永順帝挑眉,看向了坐在下面品茶的封羨,“刑部?那看來,是太子的人了”
封羨放下手中的茶盞,這會兒慢悠悠的站了起來,然后開口說道。
“是,父皇,是兒臣讓刑部的人帶走了趙司正,畢竟科舉可是大事,事關以后得朝堂根基,若是沒有文官,沒有科舉的公正嚴明,那日后哪兒還有努力讀書的人呢?
到時候,豈不是都成了商人,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就能求到宸王那里,買個官職當當”
宸王臉色一沉,“皇兄,你雖貴為太子,可說話也要講證據的,怎么能胡言亂語污蔑我呢!”
封羨笑而不語,只擺手說道,“父皇,臣這個案子,也可以稍后再說,畢竟大周朝律法有云,敲登聞鼓者,是有莫大的冤情在的。
而這個冤情,既然父皇已經親自審理,那便要立刻審理不是?”
永順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看著薛凝說道,“既如此,那京兆尹薛嚴,審理不當,罰俸祿三年,以儆效尤。”
薛嚴松了口氣,磕頭說道,“臣知罪,謝陛下從輕發落。”
永順帝接著說道,“既如此,薛凝,你想要說的案子,已經說清楚了,此刻便與你父親,一同退下回去吧,至于你說的淑貴妃的外戚,這件事
大理寺卿,這件事,便交給你立刻查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