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嚴倒是比薛有道聰明,也是身為京兆尹,審理過太多的案子,知道了不少手段。
栽贓陷害,是不少犯人常用的手段,而他眼下十分擔心,他們薛家是不是要有禍事。
薛嚴看著薛有道在這個節骨眼,想的還是外面那個女人,心中是有一股憤怒在的,覺得父親變了,情愛這些,還能比薛家的前程重要嗎!
薛有道這會兒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對于自己兒子的指責,心中有些不爽,卻還是板著臉說道。
“這書房重地,也不易讓其他人進來搜查,不若就你我父子二人,一起找找吧,看看有沒有什么不該出現在府中的東西!”
薛嚴點頭,“是,父親。”
薛嚴以大局為重,沒有再提那畫卷的事情,直接跟著薛有道開始在屋子里翻找。
沒一會兒的功夫,薛嚴就從角落里,翻出來一個小冊子,這冊子還是被人用油紙包裹住的,再用油蠟密封住。
“父親!”
薛有道聽見聲音,連忙走過來,兩個人迅速對視了一眼,隨后將那油紙小心翼翼的拆開
里面赫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賬本,只是翻了兩頁,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頓時鐵青!
薛嚴還沒等說什么,就聽見薛有道怒極反笑道,“好好好!這東西,就是張家的人送來的吧!之前我本來都放他們一馬,沒有追究那嬤嬤的死,讓他們把人送來,我都讓人送到莊子上埋了。
現在可倒好,他們這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阿嚴,這兩日,京中可是有什么案子,與這賬本有關!”
薛嚴蹙眉,沒思索片刻,就開口說道,“那釀酒司的趙司正,倒是狀告了程將軍的兒子,奪了他兒子科舉的名頭,但這事本就沒有什么證據”
薛嚴臉色又是一變,“不對,趙司正被太子殿下帶走了,恐怕是”
后面的話,薛嚴沒有說完,就聽見薛有道咬牙說道。
“那就是如此了!這原本科舉受賄的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宸王,那趙司正落到太子的手里,太子必然是想著將事情鬧大
而這張家,看來是知道恐怕會出事,提前找個替罪羊了,他們怎么敢!區區張家小兒!”
薛嚴沉思片刻卻說道,“父親,若這件事,主使者不是張家呢?若是宸王,不想牽連到自己,更不想將得了的好處吐出來,那到時候太子殿下鬧大,父親這個禮部尚書,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薛有道何嘗想不通薛嚴說的話,正是因為在官場混跡多年,迅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厲害關系,薛有道才更生氣,此刻整張臉都氣的漲紅,像是要吐血一般。
薛嚴一時間,雖然想通了利害關系,卻也拿不定主意,讓他跟薛有道一起,拿著這賬本,跟宸王這些人硬著頭皮對著干,他下意識有些畏懼。
就如同薛有道一樣,兩個人都舍不得讓自己如今擁有的,來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