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飛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聽的心堵,仿若是敲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后知后覺的意識到。
從何時開始,薛凝受了委屈,不再跟家中哭鬧,從何時開始,薛凝看著他們,只剩下滿臉麻木。
沒有歡喜,也沒有憤怒,沒有悲傷,他們在她的臉上,再也看不見任何的情緒。
溫氏跌跌撞撞站起來,“凝凝凝凝”
薛有道蹙眉,看著已經跑到門口的溫氏,聲音低沉,“你去哪兒?”
溫氏紅著眼眶,捂著心口說,“老爺,我心慌的厲害,我要去看看凝凝,她要去漠北了,發生這么大的事,竟然也沒有跟我這個當母親的說起
這會兒子她會多難過害怕,老爺,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薛凝一定要去漠北嗎?”
薛有道沉著的臉上,僵硬了片刻,最后有些頹然無力,似是想到了今日他在朝中的無能,還有利益取舍,舍棄了薛凝。
沒人知道,下朝之后,薛有道這一路上,遇見的同僚,那種異樣看著他的眼神,讓他如芒在背,每個人的交頭接耳,都仿佛在說他薛有道冷血無能,為了安穩,只能出賣自己的女兒,簡直是奇恥大辱!
“站住,別去!”
薛有道自己不想面對薛凝,也不讓溫氏去。
薛有道開口說,“你以為若是有其他的法子,我不會在朝堂上想辦法嗎?那可是圣旨,是軍令,薛凝既然接了,那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除非,她現在就想被軍棍亂棍打死,自古以來,還沒有人能立下軍令狀之后反悔的!”
薛昭飛心跳的飛快,唇瓣囁嚅半晌,還是難以置信,“軍令?薛凝怎么就接了軍令狀,她活膩了?她怎么敢的
父親,薛凝接軍令狀的時候,你與大哥沒有攔著嗎?沒跟陛下求求情嗎?”
薛嚴還有薛有道臉色都不怎么好看,薛嚴悶聲不坑,薛有道則是惱羞成怒,開口訓斥。
“你懂什么!華陽公主殘廢了,天子震怒,這等怒火,總要有一個倒霉的替死鬼,這人不是薛凝,還能是誰?
無論是梁王德妃,還是太子殿下,又哪個是如今淑貴妃能動的?最后,還不是只能拿我薛家撒氣!
要怪,就只能怪薛凝爭強好勝,你母親都說了不讓她去秋日宴,她非去不可,結果惹出這樣的禍事出來!”
薛有道發泄道,“她不能怪我這個父親,也不能怪她大哥二哥,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我們薛家待她不薄,仁至義盡了。”
話落,他看向溫氏說道,“明日,等我上朝之后,你再去瞧瞧她吧,總歸是我薛家的嫡女,她去漠北的一路上,我會打點好一切,你也為她準備一些過冬用的衣物干糧。
我會寫信托人,讓同僚在漠北,幫我照顧一下薛凝,你叮囑她,莫要再惹事,她頂多被罰個三年五載,也就回來了,就算是吃苦,她也只能當個教訓!”
薛有道拂袖離開,薛嚴憂心忡忡,只看著溫氏開口說道,“母親,明珠那邊,我稍后去安撫一下,萬不能在這時候,給她辦宴席了。
就算是辦,也要等薛凝安全到達漠北之后,否則,外人會如何看待我薛家?”
薛嚴不想被其他人戳脊梁骨,說他是個冷血,偏心養女的兄長。
而薛玉朗也眉心緊蹙,心緒不寧,跟著一起起身,“大哥,我與你一起去看看明珠吧,等看完明珠,我們也去看看薛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