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斷問候馬師傅的祖宗十八代。
馬師傅啊馬師傅,你不是挺牛逼的嘛,怎么這時候開始裝死了,到底怎么個章程你倒是說個話呀。
你手上沒活,收雞毛徒弟啊。
我看著馬師傅,馬師傅用心地聽著什么,我也跟著側耳聽,除了老獵人的呼嚕聲,似乎還有輕微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樹枝受壓發出來的聲音。
難不成有大獸上樹了?
我小心挪動身體,準備去窗邊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只看一眼,我頓時脊背發涼,院子里密密麻麻都是黃皮子,那一雙雙杏仁大小的綠眼睛閃閃發光,他們像是著了魔一樣,就趴在地上來回搖頭。
正常的黃皮子也就一尺多長,而院子中黃皮子的大小和土狗有得一拼。
再看正前方,圍欄外面的兩棵大樹上吊滿了尸體,少說得有二十多具,尸體有的已經風干,肚子上的皮像是紙一樣翹了出來。
有的干癟的腦袋上還掛著半米多長的頭發,尸體隨風擺動,亂發上下飛舞。
只感覺腦袋一熱,我咣當一聲倒在了炕上。
再次醒來之時,天已大亮,我一個激靈起身,搜尋馬師傅的身影,好在他就坐在炕沿上抽煙,房間內只有他一個人。
“老獵人呢?”
“醒啦。”
“老獵人呢?”
“不知道,一早起來就沒見到人。”
說完,我立馬看向窗外,門前的兩棵樹和其他樹并沒有什么不同,昨晚詭異的景象不見了。
難不成我在做夢?
不對,后腦勺疼痛的觸感告訴我不是在做夢。
我壓著嗓子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馬師傅咧嘴說:“我知道,你倒下的瞬間,我也失去了意識,咱倆好像同時暈過去的。”
“咋回事呀?”
“遇到道行高的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不想讓咱們走,咱們也走不了,不知道為啥,今早起來就覺得心神不寧。”
“我出去看看。”
“別看了,就這木屋附近能活動活動,外面都是紅線吊鈴鐺,有機關。”
我咬了咬牙,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抬頭時發現屋頂吊著一個小籃子,籃子應該是用柳樹的枝條編的,上面還蓋著一張黃紙。
我指了指籃子,道士對著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窗外,沒有獵人的身影,于是我起身掀開黃紙。
“啥東西?”道士問。
我聲音顫抖道:“身份證。”
“啥?”
“得有十副撲克牌那么厚的身份證,一代二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