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說什么?
說她假裝沒看見消息,又為了不回寧家跟同事一起團(tuán)建還撞見了程修明?
還是說為了躲他,她特地從后門出去結(jié)果防范不夠,還得靠他來救?
她哪句話都說不出口,面子事兒小,這時候問起來她還能狡辯遮掩兩句。
要說了,他問起來她再狡辯,他當(dāng)場就得給她辦了。
寧魚眨了眨眼,呵呵一笑:“這血…還流得怪多的。”
一句話說完,男人迅速靠近到了她的面前,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血呼刺啦的左手就被他握在掌心,力道很重。
寧魚皺了皺眉:“五爺。”
男人嗓音懶散:“挺有本事啊,小魚。”
聽著語氣不咸不淡,小魚兩個字更是喊得親昵,寧魚卻有些不寒而栗,她蜷了蜷手指,沒說話。
不敢說,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男人抬眼:“看見消息以后裝死的膽子呢?這會兒又沒了?”
說完,他低頭,目光落在她的掌心。
女人的柔荑本就白皙纖細(xì),皮肉細(xì)嫩,這會兒大大小小的尖銳破璃碎片,劃破了皮肉,口子深淺不一。
有一處明顯很深,白白的肉微卷著,鮮血不停溢出,光看著就能讓人心疼。
厲時雁眼底燥意更深,拿著鑷子夾出玻璃碎片的動作都重了許多,瞧著一點(diǎn)都不憐香惜玉。
他越不說話,寧魚就越忐忑。
以前就是這樣,不論他說話好聽還是難聽,她認(rèn)真哄兩句就能哄好。
一旦一言不發(fā)了,那就是軟硬不吃,她怎么哄都不帶搭理人的。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寧魚低頭看著他。
男人神態(tài)認(rèn)真,目光落在她手上,像是那一雙眼里全世界都只余下她受了傷的掌心。
她心尖一顫。
“你來?打算鮮血流一地再污蔑我殺人?”他譏誚道。
寧魚:……
算了,她就不該說話。
清完玻璃碎片,厲時雁拿起紗布給她包扎,動作很不細(xì)致,甚至說得上粗暴。
三兩下給她包扎完之后,他把她的手隨意往旁邊一扔,直勾勾地看著她:“寧魚,我是沒見過哪個畫家,像你一樣不在乎自己的手。”
寧魚縮了縮手,目光躲閃沒說話。
在乎…怎么會不在乎?她以前是最在乎手的,可那時候厲時雁比她自己還要在乎。
什么事情都不讓她做,別說洗碗做飯,就連倒熱水都不忍心讓她來,生怕燙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