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杳被佘芮送回家拿行李時,靳川又不在家。
她長舒一口氣,登時覺得住校更沒那么難以接受了,反正在家也是一個人不是嗎?
鐘杳想清楚了,她不能因為爸爸是靳川,就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情緒。無論這個負心爸爸是誰,她都應該堅持本心:
好好呆在學校,每個月定時領一點生活費,如果沒有生活費就想辦法勤工儉學。等到十八歲那天,她畢業了成年了就回到六姨和十五身邊,幫六姨賺錢,繼續和十五做好朋友。
行李本就沒有拆開,鐘杳提上就可以走。
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靳川留個字條:
“我媽媽教過我不能亂發脾氣,昨晚是我做得不對,對不起。
佘芮阿姨送我去學校了,我自己決定要住校。
——鐘杳。”
落下最后一個句號,她覺得就算是沒丟媽媽的臉,和這個爸爸做了道別。
然后,她拖著行李箱出門。
仿佛時光倒流,鐘杳一開門就撞見了立在門口的靳川。
四目相對,靳川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發現鐘杳不見了還不接電話時,他幾乎就要同意佘芮的提議,畢竟他們誰也沒有余力老這樣滿世界找小孩。
他心情本就有些浮躁,再見到小孩忍不住說:“鐘杳,這就是你媽媽說的很聽話?整天搞離家出走?”
鐘杳本來想平靜同這個爸爸道別,沒想到他居然敢這樣提起媽媽。
她不由得皺眉,嚴肅地說:“你不許提我媽媽。我怎么沒聽話了?我現在去住校,不就是在聽你的話么?”
靳川怔住,某些事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