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許知意睡得極沉,睜眼,天已大亮,只覺得神清氣爽。
祁西洲不知何時起身了,在一旁的美人榻上翻看北地快馬加鞭送來的軍報。
許知意未出聲,靜靜看了他好一會。
“本王今天是不是更俊俏了?”
他一臉戲謔地看過來,正對上許知意躲閃不及的目光。
祁西洲繼續(xù)笑著道。
“每天一睜眼就看到本王這張臉,是不是心情極好?”
“唉,見過自戀的,沒見過王爺這般自戀的?!?/p>
許知意翻身下床,踩著繡花鞋,朝門外喚了一聲。
“浮生,我要洗漱。”
浮生端著銅盆進來,臉色不是很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極力隱忍著淚水。
許知意瞥她一眼,用熱帕子仔細擦了臉。
“一大早了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浮生悄悄瞅一眼祁西洲,小聲道。
“今早奴婢跟吳嬤嬤出去采買,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流言,說說王妃善妒,不許王爺納妾”
難聽的還有很多,浮生實在說不下去了。
許知意云淡風輕,“可知是誰在背后主導?”
浮生更為難了,抿了抿唇。
“是裴姑娘?!?/p>
許知意搞不懂裴北北的腦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被陛下斥責,連職位都給削了,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挑釁她。
所以,裴北北深思了一夜,就是利用輿論,好給祁西洲當妾?
她嘆了口氣,捏一把浮生氣鼓鼓的小臉。
“行了,擺飯吧?!?/p>
祁西洲眼中劃過一抹殺意,隨即對上許知意,馬上又換上副笑臉。
“本王早餓了?!?/p>
許知意走到美人榻前,替他理了理衣襟。
“王爺無需介懷,裴姑娘大約還不是很了解本朝的律法,所以才出此下策。”
平昭律法言,不論大小官員,成親三年內(nèi)若正室無所出,方可納妾。
所以,許知意才提出三年之約,就算是陛下,也不能無視他自己定下的律法。
否則,眾口鑠金,以后誰還會將律法當回事?
當然了,各府官員納妾的不少,但都不敢大張旗鼓,大家心照不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