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洲原本已經坐起來了,喝了熱茶,覺得舒服了些。
聽到動靜,他猛地將茶盞塞到陳府醫手里,自己則躺倒在床榻上,重重咳了幾聲。
陳府醫,“?”
門開了,一股涼意迎面而來。
許知意拎著裙擺進來,身后跟著吳嬤嬤和浮生。
她似笑非笑睇一眼祁西洲,自顧地在桌邊坐下。
“看來這合巹酒王爺是沒法喝了,嬤嬤,替我布菜吧,餓了?!?/p>
鳳冠太重,她取下來丟在一邊,竟真的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祁西洲氣笑了,“你如今已是本王的王妃,是不是該先關心夫君的身體?”
許知意細嚼慢咽,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嬤嬤,你們出去吧,也去吃點東西。”
起了個大早,大家就吃了幾塊點心,此刻都是饑腸轆轆。
浮生囁嚅,“奴婢一會還要替您梳洗更衣的。”
許知意頭也不抬地擺擺手。
“我自己來就行,出去吧!”
吳嬤嬤扯了浮生一把,小聲地在她耳邊道。
“怎么這么沒眼力,王妃與王爺肯定是有話要說,咱們在這不方便?!?/p>
浮生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頭。
照規矩,新娘子的蓋頭是要由新郎官兒掀開的,可他們的婚事只是一場交易,自也不必遵守這些繁文縟節。
屋里燃著紅燭,燈芯發出噼啪的響聲。
外院喧鬧的聲音傳了進來,就顯得這里愈加冷清。
吃飽喝足,她這才站起來,瞥一眼陳府醫。
“我要沐浴更衣了,您老準備在這站到幾時?”
陳府醫漲紅了臉,額角直突突。
“王妃,王爺這您不給解藥,他就得一直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