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沒有多看齊王或是老趙一眼,對于她來說,只有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當然,如果死了,那就人死如燈滅,更沒必要多花時間和精力在他們身上。
六斤算是徹底明白了,若是說這世上有誰真的能做到知行合一的話,也就是戚大小姐了,其他人誰能跟戚大小姐一樣啊,嘴里說的和行動做的都是一致的。
不必卑躬屈膝,也不必說些自己都不相信的違心的話。
最主要的是,她的自信和隨心簡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從來沒見過比戚大小姐還要無所畏懼的人。
蕭云庭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伸手將戚元拉到干凈些的地方,將她臉上的血跡一點點都擦拭干凈,這才溫柔的問她:“沒有受傷吧?”
戚元搖了搖頭,看一眼橫七豎八的躺著的尸體,挑眉問蕭云庭:“你回去怎么交差?”
其他人都算了,可齊王是永昌帝的親兒子。
永昌帝哪怕是在寶榮公主的事情之后,對這個兒子也離了心,卻也仍舊給了他一條生路,給了他應得的待遇。
齊王的死,必須要有一個合情合理的說法。
至少絕不能死在蕭云庭手里。
否則誰都不知道永昌帝會怎么想。
蕭云庭的反應很平淡:“這幫人哪一個都死的不冤枉,今天去攻打王府的,本來也就是貨真價實的山匪。”
說起這件事,還得多謝戚元。
她早在齊王就藩江西的時候,就已經寫信給宋城知府通知了他。
宋城知府知道當初差點殺死的那一撥山匪竟然是齊王殿下之后,嚇得差點沒尿了褲子。
這半年多來,也就是齊王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他來。
但是這種頭就在斷頭臺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砍了頭的滋味可一點兒也不好受。
宋城知府這大半年都恨不得縮著脖子做人。
所以明知道宋城境內的那些山匪大部分都是從潯陽和洪都流竄過去的,他也不能怎么樣,只能忍氣吞聲。
只是,他私底下卻一直在搜集山匪和黃宏忠他們勾結的證據。
蕭云庭找上門的時候,他馬上就把那些山匪給賣了。
如何聯絡,手里頭都有什么東西,背后靠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