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的哭聲止住了。
“再說,重度抑郁是嚴重的精神疾病,顧太太是他一半的門面,他能娶你這個神經病給自己丟臉嗎?”
電話那頭,只能聽到顧聆雪粗糲的呼吸聲。
“還有,就算顧老夫人摒棄對你的偏見,她又能容許一個有病的女人為顧家傳宗接代嗎?”
季縈聽到了指甲用力劃拉手機的聲音。
“所以你這盤棋,從一開始就下錯了。”
那頭默了好久,才掛斷了電話。
季縈能想象出顧聆雪現在咬牙切齒的樣子。
想到一會兒顧宴沉就會因為顧聆雪和自己杠上,然后生氣離開,季縈的心就輕松了些。
沒多一會兒,顧宴沉袒著上身從浴室出來。
季縈愣了一下,移開視線,“你妹的電話,我接了,給她罵慘了,趕緊去安撫她吧。”
然而,顧宴沉走到床邊,沒有伸手去拿手機,而是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睡覺吧,剛才不是很困?”
他不管他妹了嗎?
季縈惡心得不行,用被子擦了擦臉,“你把衣服穿上,去書房睡。”
顧宴沉笑了起來,“偏不。”
這時,他手機再次震了一下,是顧恭發來的消息。
季縈笑了。
一家子勁兒往一處使,非要把顧聆雪推進顧宴沉懷里,他倆不發生點什么簡直對不起父母。
果然,顧宴沉看了短信后,眉心深凝。
“你早點睡,我一會兒就回。”
季縈做出“請”的手勢,“趕緊走,最好有去無回。”
顧宴沉發現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希望自己留下,有些煩躁。
出門時,扭頭看見走廊上兩人的婚紗照。
那個時候的兩個人,雖然不了解,但是都不排斥對方,都想走到一起試試,所以兩人的神色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和諧。
可是現在明明走在一起了,卻像隔著一層透明的墻,她看得見他,卻再不愿伸手觸碰。
他看了兩秒,改變方向,去了書房。
季縈以為他走了,丟心樂意地睡了,睡得很沉,連顧宴沉半夜進來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他的臂彎里,她懵了。
顧宴沉慢慢睜開眼,慵懶地刮刮她的鼻子,“昨晚還挺乖,碰一碰就知道滾我懷里來。縈縈,承認吧,你愛我。”
他的自信是祖宗十八代攢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