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31號
從小學到高中,每逢元旦,學??倳阈┩頃?,讓全校師生歡聚一堂樂呵樂呵。
這一年的元旦匯演,姜溫枝比任何人都期待。
她從不知道,原來傅池嶼會跳街舞。
晚會今晚七點開始,從早晨睜眼,姜溫枝的心就一直懸浮跳動著,她在純白毛衣外面穿了件淺藍色的棉服。
嫩藍色奶呼呼的蓬松著,衣擺處還有抽繩可以調節寬度。
洗漱后,姜溫枝拎起書包,踮著腳尖離開了家。
今天氣溫出奇的低,像是要把整個天地凍裂開,風使勁兒往人骨頭縫里鉆,不用說話,牙齒直打顫,白氣一團團吐出。
清晨濃霧未散,一米開外可見度幾乎為零,街道籠罩在陰惻惻嚴冬中。
這條路姜溫枝無比熟悉,不需要眼睛辨路,只靠感覺走著。
她一手拿著豆漿,一手拿著包子。剛出鍋的早點還冒著熱氣,寒風一吹,剛好能入嘴,她邊吃邊喜滋滋地笑。
希望白天短一點,快一點,趕緊到晚上吧~
到赤瑾門口,剛好也吃完了,姜溫枝把包裝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和門衛大叔問好后便進了校門。
霧氣稍散了些,校園枯樹光禿禿的,花壇也是枯黃一片,絲毫沒有生機。寬闊的水泥路上零散走著幾個學生,視野前方的教學樓靜謐祥和。
叮鈴鈴——
突如其來的脆車鈴聲打破寧靜。
背后傳來自行車推動的聲音,漸行漸近,很快來到了姜溫枝身側。
兩人一車緩步并行。
這是輛黑色輕便的山地車,車身繪著線條涂鴉,輪圈慢慢轉動,帶起一旋旋光環。
車的主人身長挺立,只單手搭在車把上,手指冷白瘦長,手背指骨上青筋忽隱忽現。
他穿著烏黑色連帽沖鋒衣,金屬拉鏈大敞著,露出里面純粹極致的藍襯衫。不是天空的湛藍,也不是海域的深藍,是一種更孤獨神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