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風呼嘯而過。
陳懷安坐在趙奢的房間里,聽著趙奢提出的條件。
“我也沒年長你幾歲,日后無人時,我便稱你阿六,你喚我一聲趙兄,我們以兄弟相稱,沒有什么大人、小人,高低貴賤之分!”趙奢沉聲說著。
豐陵縣,等級嚴格,若有越矩,便是大罪!
陳懷安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對這套“種姓制”并沒有那么強的觀念,而趙奢本就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只擔心陳懷安不愿如此。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日后我便稱你趙兄,相互扶持,不遺余力!”
身為游戶賤民,哪個敢說扶持大家族的子弟,而且還是鎮武司的人,但這話偏偏就從陳懷安的嘴里說了出來。
“好!夠爽快,我打第一眼瞧見你,就知道,咱倆是一個性子的!”
“那我這身家性命就全托付給趙兄了!”
“你放心,只要我不死……”
“哎,勿說這些晦氣的話!”
“嗯!不過,這龍鱗藤百年才長一截,上次取了那么長的一截,這么短時間,能長出來?”
“當然長不出來!”陳懷安搖搖頭。
“那……豈不白去了?”
“我采的時候,在旁邊看到一棵年份更久的,還未等采,林富那幫人找了過去,情況緊急,只能放棄,先保住性命了!”
“原來如此,那何時出發?”
“后日清晨!”
“行,你放心,絕不會有任何差池!”
趙奢一口答應了下來。
“若你跟上隊伍,在路上留個暗號,讓我知曉!”
陳懷安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趙奢是鎮武司的人,萬一鎮武司突然有個什么任務,把他臨時調走,知道他沒跟上去,自己也好有其他打算。
“明白!”
趁著夜色,陳懷安翻出了院墻,返回了百草園。
將女嬰從藥簍里抱出來,她已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