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已然知曉,前世她為救他,中了寒毒的事了。
萬般念頭從沈霜寧心頭掠過,最終也只是陷入沉默。
這一刻,蕭景淵終于確信,沈霜寧也知曉前世的事。
果然如此。
蕭景淵手指有些抖,腦海中涌現的,卻是前世謝延對他說:我會讓她復活,但她將不再屬于你。
謝延這個人究竟為何纏上了沈霜寧?
據他所知,謝延和她之間本該毫無交集才對。
蕭景淵一面小心翼翼地褪去她濕透的衣衫,一面垂眸思索著。
他覺得前世的記憶已恢復了七八成,可對謝延此人,所知道的還僅是冰山一角。
若不是這一世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他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謝延竟然就是傳聞中的藏機山人。
若只是一個謝延,蕭景淵不會視為威脅,可對方的身份足以令任何人心生忌憚,他不得不上心些。
更何況,前世便是謝延從他身邊奪走了沈霜寧。
沈霜寧被如此危險的人物盯上,叫他如何能安心?
蕭景淵本想跟她好好說說謝延的事,讓她多些防備,可低頭時,卻見她臉色蒼白,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便又咽了回去。
他長手一伸,將里側的被褥扯過來,給她好好蓋上,然后自己也鉆了進去,攬過她的腰,讓她緊緊貼著自己,暖著她的身子。
只不過,這對男子而言,實在是個極大的煎熬和考驗。
畢竟他本就是血氣方剛的男子,便是這一世未經歷過男女之事,夢里卻早已與她有過無數次纏綿悱惻的溫存。
再者,懷中的女子又是他心愛之人,就像眼前擺著一塊誘人的肥肉,明明看得見,卻偏偏吃不到。
蕭景淵自小混跡軍營,自認心性堅定,什么艱難困苦都不怕,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可眼下,真真是,有點忍不住了
“寧寧”
營賬內的燭火早已熄滅,只有幾縷微弱的光從外面透進來,隱隱勾勒帳內相擁的輪廓。
蕭景淵嗓音的嗓音似乎比方才還要低啞了幾分,喉間仿佛堵著一團滾燙的棉絮,透著極力壓抑的隱忍。
沈霜寧一動不動,一來是實在懶得動彈,二來也是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如自己所說的那般,說到做到。
畢竟男子在床榻上慣會甜言蜜語,事后又能翻臉不認,心眼焉壞。
橫豎如今都心知肚明,前世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本來曾經也是夫妻,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不少。
她悉心照料他這么久,他若是膽敢趁人之危,她這輩子都不會理他了。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她便察覺到蕭景淵收回了放在她腰間的手,似乎往下探去,卻并未碰她分毫。
沈霜寧閉著眼裝睡,正當她疑惑之時,身后傳來一陣極細微的動靜,似乎是解開了衣帶。
沈霜寧不由繃緊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