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旦陷入情愛,智商便會自動歸零。
浴室蒸騰的熱氣里,宋錦書半闔著眼浸在浴缸中。
手機震動,屏幕亮起余世楠的消息:“暖暖,我走了,桌子上有溫牛奶,記得吹干頭發再睡覺。”
他不打算留下來過夜?
宋錦書盯著屏幕,指尖在鍵盤上懸停片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
白月光的殺傷力就是白月光本人來了都比不了的。
在汽車離開硯池別墅的那一刻,余世楠回頭望了一眼位于二樓的臥室。
她并沒有原諒自己,也并不打算與自己重新開始。
她是有求于自己。
從瑞斯國際學校回來的路上,他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里。
直到,她說自己有點冷,要去先洗個澡,讓他在客廳等等。
他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年,這些年在紅粉叢中游刃有余,自然明白女人口中的“泡澡”和“等等”是什么意思。
雖然,這是他一直渴望的事。
可他并不想與宋錦書做這場交易。
交易,是對他感情和執念的褻瀆。
天安一號公寓。
暴雨沖刷落地窗的第三十六個小時,周重光掐斷了第九支煙。
他站在玻璃幕墻,看著窗外的狂風暴雨,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宋錦書懷孕了,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想愛她,想跟她繼續走下去,就必須要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
強迫打胎、故意制造事故、導致孩子流產這種事,他做不到。
他曾經對血緣和血統、對家族傳承看得無比重要。
他能接受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孩子,但是,等他年老體衰之時,真的要把周家的家業傳到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手中嗎?
尼古丁灼燒著喉管,卻比不上心口密密麻麻的鈍痛。
周公館。
狂風呼嘯,卷起漫天落葉。琉璃瓦上,雨水如瀑布般傾瀉。
周正揚拄著拐杖站在雨簾前,“重光還是聯系不上嗎?”
福伯點了點頭,“昨天少爺的手機還能打通,就是無人接聽;今天早上開始,手機已經停機。”
“律所也聯系不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