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沐浴一番,從里間出來時,房中一應(yīng)擺設(shè),已是煥然一新。
窗格掛上了她喜歡的鵝黃色簾子,微風(fēng)起,輕紗跟著晃幾下。
吳嬤嬤將佛珠遞到許知意手上,又用干帕子仔細(xì)替她擦拭著頭發(fā)。
“王妃,您是暫時住在這?還是”
許知意指尖捻著佛珠,輕輕轉(zhuǎn)動幾下。
“嬤嬤應(yīng)該最清楚我與安王的情況,與他同住一屋,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
吳嬤嬤輕嘆口氣,也深知王妃表面看著溫婉,實(shí)則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之人。
“并非我心眼小,容不下人,別說那裴姑娘不是王爺?shù)挠H妹妹,就算是,也得講究分寸,我與王爺?shù)幕榉浚M(jìn)了不止一次了吧?”
吳嬤嬤沒出聲,等同于默認(rèn)了。
她雖是個下人,可卻懂得最起碼的禮數(shù),夫妻的屋子,豈容外人隨意踏足。
哪怕只是有名無實(shí)的婚姻,在二人未和離前,也得互相尊重才是。
不知何時,許知意已趴在妝臺上睡著了。
吳嬤嬤不忍叫醒她,扶光力氣大,直接將人抱到了床榻上,又替她蓋了床薄薄的錦被。
“唉,王妃好像更瘦了,王爺也真是的,怎么能讓裴北北隨意進(jìn)出南風(fēng)院啊?”
才關(guān)好門,扶光就生氣的對著吳嬤嬤吐槽。
吳嬤嬤四下環(huán)顧一圈,將扶光拉到一旁的廂房。
“王妃才睡著,你可小點(diǎn)聲吧!還嫌王妃心里不夠難受?”
浮生安靜的坐在軟榻上繡花,時不時朝外張望兩眼。
“浮生你看什么呢?”
浮生就笑,“王妃吩咐人把南風(fēng)院的梧桐樹栽種到這個院里,奴婢想著先讓王妃好好睡一覺,別這時候進(jìn)來打攪到王妃。”
吳嬤嬤就道,“放心,廊下有人守著,王妃離開后,我尋了幾個老實(shí)的粗使丫鬟,今日正好派上用場了。”
吳嬤嬤又壓低了聲音。
“之前王爺命人將賬本送到了南風(fēng)院,我見那裴姑娘行事很不妥當(dāng),就偷偷地把東西鎖到了王妃的庫房中。”
“不管王妃與王爺日后會走到哪一步,但只要在一日,王府的中饋就得把在王妃手中!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她拍了拍腰間,叮鐺作響。
“嘿嘿,這是王府倉庫的鑰匙,等王妃睡醒了,一并交到她手中去。”
浮生更開心了,托著腮,兩眼亮晶晶的看著吳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