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陵園里,一座座墓碑在陽光的照耀下莊嚴而肅穆。
江知愉放下手里的花,看著黑白照片上的父母,眼底涌起熱淚。
滬城刑警大隊謝隊長看著戰友的遺孤,臉色不似平常那么和藹,語氣冷峻而嚴肅。
“知愉,你確定要重啟警號嗎?你爸媽是為國犧牲的英雄,他們死而無憾。但作為父母,他們一定不希望你也走上這條路,況且你哥哥和男朋友如果知道了,也一定不會同意。”
“謝叔叔,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先有國家再有小家的道理,您也知道我一直以我爸媽為榜樣,立志要為國家、為社會貢獻一份力量,我的警校志愿還是您幫我看的,您應該最懂我吧。”
說這話時,江知愉語氣堅決,臉上滿是不可動搖的表情。
沉吟半晌,謝隊長嘆了口氣,“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勸了。緝毒警必須隱姓埋名,你現在所有的身份都不能用了。我會抓緊安排一場假死,讓江知愉這個身份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你先準備準備,隨時等我通知。”
如愿以償后,江知愉心底一塊重石落地。
她向這位敬愛的長輩鞠了一個躬,緩步離開。
到家后,一向安靜的客廳今天的氣氛格外凝重。
她的哥哥江司屹,和她的男朋友裴聿然,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無比。
而一旁的蘇之寧頂著一頭雞窩似的短發,正哭得抽抽噎噎地告著狀。
“江總,裴總,你們別怪江小姐,我知道她也不是故意把我的頭發剪成這樣的,都是我不好,惹她生了氣,她才把所有的怒火都發到我身上。”
看著她這樣一幅委屈求全的模樣,裴聿然眸中郁色更濃,聲音里滿是怒氣。
“你不用替她開脫,她的大小姐脾氣,我和司屹最是清楚。”
“是我平日里把她寵得太無法無天了!放心,我們今天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江司屹跟著表態,隨后冷眼看向江知愉,語氣嚴厲。
“江知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趕緊給之寧道歉!”
看著蘇之寧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得意,江知愉沉著臉,一言未發。
她這幾天從來沒和蘇之寧見過面,又怎么會突然把她的頭發給剪了。
一看又是蘇之寧自導自演的栽贓罷了。
可她沒有解釋,因為她知道,無論多么拙劣的栽贓,只要蘇之寧說出口,她的哥哥和她的男朋友,就都會信。
果不其然,看到她一副無動無衷的樣子,江司屹怒氣更盛。
“我看你真是無法無天了,聿然,你給我扣住她!”
江知愉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裴聿然就已經將她一把鉗住令她無法動彈,而江司屹則是拿起剪刀,毫不留情的將她及腰的長發咔嚓一刀剪斷。
看著一縷縷飄散落地的黑絲,江知愉只覺心臟驟然一疼。
她想起小時候江司屹笨拙地用梳子給她扎馬尾,總是要梳上半天。
而裴聿然最喜歡的,就是給她買各種各樣可愛的發夾,親手替她戴上。
江父江母因公犧牲后,江家就只剩下江家兩兄妹。
哥哥江司屹一個人白手起家拉扯著她長大,竭盡所能的疼著她,
十五歲那年,他帶她見了自己最好的兄弟裴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