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逍遙市買東西唄,本來我也不在意她,是四年前那個纏著先掌門的凌宮弟子先來了我這兒,我是知道她的,所以專程出來招待了一番。緊接著沉殊枝就來了,我還聽那凌宮弟子叫了她一聲才知道名字。”師姑說道。
“凌宮前輩和沉姑娘都來買什么啊?”
“我這兒還能有什么?凌宮那個是買了些迷情香催情酒之類的東西,至于那位姑娘,我就記不住了。我聽凌宮的人說,她是循劍宗弟子,還驚訝怎么他們的弟子也敢來我們這兒了,”說著師姑又輕笑一聲,“這些年,來的第一個,是她,第二個,就是那小長老了。”
秦綽已經嗆個不停了。
這下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不過秦綽是想起謝星搖跟他說的話,當初李昀告訴她,死去的那個凌宮弟子說過循劍宗有臟事,這兩件事該不會有什么關聯吧……
“那那位凌宮的前輩,跟沉前輩關系好嗎?”霍云山問。
師姑搖搖頭:“循劍宗的弟子那時候哪有人會喜歡那凌宮的人啊,互相嫌著呢。”
秦綽交代了霍云水一些事,看他們兄妹倆出去,才又想起一事:“前輩,按理說,那位凌宮前輩買的東西,您也知道是為了什么的,也不怕先掌門找您麻煩啊?”
師姑瞥了他一眼,面容依舊平靜:“這些東西若有用,也太小看先掌門了。當年合歡宗想擇正道而居,眾派不齒,是先掌門不顧俗見接納了我們,就連我這做生意的地方,也是他準許的,否則我發了瘋在這兒挑釁循劍宗呢?他說過,他雖不懂情與欲,也不覺得是什么惡事,要不是他實在沒這個心腸,否則我早拉他來了。”
秦綽看她略帶惋惜的樣子,倒是笑笑。
循劍宗。
唐放聽說他師父回來之后就著急去看,結果人先抬回了住處,周圍又都是人看守著,他看著人事不省的謝星搖坐在床邊就哭了出來。
“好了別哭了,去打水來,先去按這個方子找藥來,”陶雀安慰著他,“再哭,你師父的病就沒得治了。”
聽完唐放抹抹淚拿了方子先去抓藥。但是現下循劍宗也沒有多少人是真心希望謝星搖醒過來,大多跟隨掌門的人自然巴不得早點處置了她,唐放才一出門就被人攔下,他們拿著那藥方看來看去,生怕里頭有什么貓膩一樣。
這些日子他也沒少在門派里遭人白眼,就靠著當初謝星搖收留在山上的一些村民照顧,他也學會了硬脾氣,猛推那些人一把跑了出去。
山上管藥的人是必然不會理會他了,他偷偷去找二長老,本也沒有指望能成,二長老也一言難盡擺了擺手,背過身去關上了門。
他正準備離開時聽到了身旁的蟲鳴聲,對上一個熟悉的面容,偷偷跟了過去。
“你要什么藥,我幫你去藥房取,我家師父交代我的,你放心。”那小弟子正是二長老的徒弟。
唐放趕緊將方子又抄了一邊給那弟子,在暗處等了一段時日才等到他取來。
他說了聲“多謝”,正準備跑回去,半路卻被扔了個石頭。還以為又有人要來欺負他,他已經眼神一凜準備拔劍,看到一抹紅色的衣角后才平靜下來。
“云水姐姐。”他吸了吸鼻子看著霍云水。
霍云水也摸摸他的頭問:“你師父怎么樣了?”
“陶雀前輩說師父要吃藥,哦對了,這是藥方,姐姐你能不能從山下幫我帶些上來,在山上不好弄藥。”他趕緊把藥方拿出來。
霍云水自然接過答應下來,在他要走時又攔了下來,將他手中的藥拆開,取出懷中驗毒的器物,見沒什么反應才重新交給他:“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把這東西拿著,你師父吃的用的都要好好檢查知道嗎?還有啊……”
她讓唐放附耳過來,將秦綽的計劃說了說,最后叮囑:“你師父有好轉了就趕緊給我消息啊。”
唐放點點頭便跑了。
她這方才舒了口氣,回頭見到一個身影嚇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你……你做什么?”她沒底氣瞪著突然出現的楊微子。
“你偷偷上山。”楊微子說得很篤定。
“怎么,你想去告發我不成?”她想著自己也打不過面前的人,抖了抖袖子想著這里頭還有什么毒藥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