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江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臉?biāo)查g變成紫豬肝,頭垂得更低,幾乎要貼到地上。
李桂蘭瞥見丈夫褲腳的濕痕,什么都明白了,屈辱的眼淚滾落——活了大半輩子,從沒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楊小龍恥笑道:“喲,陳總這是嚇得尿褲子了?
也是,十年以上的牢飯,可不是誰都吃得消!”
陳小曼氣憤地說:“楊小龍,你太過分了!我要報(bào)警!”
“報(bào)警?”楊小龍哈哈大笑,“這是我聽到的最大的笑話!我強(qiáng)奸你了,還是毆打你們了?”
陳小曼被他問得一噎,是啊,他沒留下任何實(shí)質(zhì)性的傷痕,剛才的推搡和揪頭發(fā),在法律上根本構(gòu)不成“毆打”。
楊小龍?zhí)统鰺熀校龡l斯理地點(diǎn)燃一支煙,將一口濃重的煙霧噴在陳小曼臉上。
“陳小曼,你不是要報(bào)警嗎?我現(xiàn)在就給副縣長、縣公安局長吳發(fā)天打電話!讓他來一趟!你可以向他喊冤!”
楊小龍撥通吳發(fā)天電話。
仍然開了免提。
“吳縣長,師傅將我的賓利開走了,你來西山別墅接我!開警車來!
什么?你等會要開會?我可是和你說了,你要是不來,你以后永遠(yuǎn)沒會開了!”
吳發(fā)天連忙改口:“好的,楊總,我讓副局長代我主持會議,我這就過來!最多二十分鐘!”
掛斷電話。
楊小龍得意洋洋地說:“等會吳發(fā)天開警車來接我,你們可以報(bào)警啊!”
陳三江連忙說:“楊總,你是我們家請來的尊貴客人,我們怎么會報(bào)警呢?小曼在胡說八道!”
“陳三江,別和我套近乎!這次我如果不將你整得傾家蕩產(chǎn),我都跟你姓!”
楊小龍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呢,如果你成了我的岳父,我跟你姓,也不虧?!?/p>
陳三江討好地說:“楊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會慢慢做小曼思想工作,在青山縣,她又跑不了,早一天遲一天,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陳小曼猛地抬起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看著父親那張諂媚的臉,只覺得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
“爸!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她的聲音因?yàn)閼嵟澏叮拔揖退闼溃膊粫藿o這種惡魔!”
陳三江這次沒有責(zé)罵,而是演悲情戲,凄凄慘慘地說:“小曼啊,爸不是逼你……爸是真的沒辦法??!
公司是爸一輩子的心血,要是真被查得傾家蕩產(chǎn),爸就只能從樓上跳下去!”
李桂蘭也跟著跪爬過來,哭著說:“小曼,你就當(dāng)是救爸媽一命,行不行?
楊總今天發(fā)火,是因?yàn)檎娴脑诤跄惆?!你說他什么樣的女人娶不到,卻偏偏……”
李桂蘭已泣不成聲。
陳小曼感到無比的悲涼,心如死灰,用顫抖的聲音說:“爸,媽!你們要我救你們?好,我救!”
她從地上站來,目光看向楊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