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人在車上,我看車窗外,太陽剛升起來。
正在開車的是白昆。
我身上披著一件外套,張口剛想說話,聲音沙啞得跟吞了沙子似的,“咳咳……”
白昆拿了瓶礦泉水遞給我,我仰頭喝了幾口,才勉強將喉嚨里的黏膩感沖淡一點。
渾身上下的骨頭肌肉都好像被打碎了,屁眼痛得被燒鐵烙過似的。
明明上我的只有白昆一個,卻讓我有種被一群人輪奸的感覺。
晨光照在白昆冒著胡渣點的下巴上,這樣一看,他的長相雖然兇,但五官很帥。
我看得眼睛一亮一亮的。
白昆看了我一眼,叼了一根煙在嘴里,示意我幫他點。
我湊過去,捧著打火機給他點火。
他握著方向盤看著前面,抽了一口,嘴里吐著煙圈,“坦白說,我還真少有的干得這么爽。”
他這是夸我?
“嘶——好痛——”我稍微一挪動,就痛得差點咬碎后槽牙。
“馬上就到你家了。”他把煙灰敲落在窗外,又恢復陰狠的表情,“剛才拍的片不一定能抵多少債,再給你一個月,把錢準備好。”
“謝謝昆哥。”我揉了揉眼睛,松了一口氣。
送我到巷子口,我自己下車,踉踉蹌蹌地往家里走。
爬到二樓時,樓梯被圍了警戒線。
我心里一慌,越過警戒線快步爬到三樓。
家門開著,好幾個警察在門口,在他們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我看到了房間里的景象。
客廳本來就小,地上都是血,墻壁上也噴濺了一些。
我媽雙手被拷住了,她一張臉糊著干涸的血,面目全非又十分可怖。
血泊里躺著一個人形,蓋著一張白布,應該就是我爸了。
我緊緊咬著牙,眼睛睜得很大。
在警察的說明下,我知道了,昨晚男人又喝了酒回來,女人趁他醉倒在客廳,從廚房拿了刀,整整捅了男人四十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