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帶來的東西,但不是今天的壽宴賀禮。至于宴會上鬧出這種烏龍,該被問責的不是我,應當是負責壽宴的人。”
她古井無波的眼神在徐意知身上停留片刻,又繼續說道:
“另外,這幅畫不是什么不詳之物,它的價值遠在盛姝那副山松鶴圖之上,這是歲凌寒新畫的修羅圖。”
萬初曼扭著腰走過來主桌,冷笑道:“哼,前面幾十號人的賀禮都沒問題,怎么偏偏就只有你的出問題,你的意思是意知故意針對你?”
盛姝長嘆一口氣搖搖頭,也滿臉失望地看著她:
“嫂嫂,你和大哥今天的行為就是不孝,不用再為此辯解了。我不敢說看過大師所有的畫作,但也有幸見過不少,從來沒聽說歲大師畫過這種邪惡的東西。”
紀疏影撿起地上攤開的畫作,抬眸看向她冷冷笑道:“那只能說明你沒見識,你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
盛姝買過兩次大師的畫,自認是在場的人里對歲凌寒最了解的人,被當眾說沒見識,她心中氣憤,還要繼續落井下石,卻被打斷。
“三妹妹倒是對自己眼光很自信,友情提醒你一下,盛家老宅的那幅和你今天送出的這幅,都是拙劣的贗品。”
紀疏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繼續緩緩說道:
“按今天這幅仿畫的筆法,我估計造假成本僅需19999,你花八十萬買下,二道販子含淚怒賺七十八萬。他收獲了金錢,你成全了自己一片孝心,雙贏!”
砰!
盛老太太怒拍桌面,目光里滿是厭惡,她抬手指著紀疏影,
“夠了!紀疏影,你給我滾出去!”
章文眉頭蹙起,他不認為清北特殊招生考試教授面子上,你滾回去自己桌上坐,再丟人現眼,別怪我不客氣!”
紀疏影緩緩走回旁邊桌后停下,眼神直射向徐意知,冷冷笑道:
“我帶來價值五百萬的賀禮不知所蹤,確實是件丟人的事兒。”
“希望負責統籌壽宴的阿姨,能在壽宴結束前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否則,我們就去警局里喝茶聊聊吧。”
下完最后通牒,她直接落座,不再言語。
聽聞此話,眾多賓客眼里浮現出玩味兒,看來今天這事兒還真不能善了了。
感受到廳內賓客投射過來的目光,本來置身局外悄悄看戲的徐意知心頭一沉。
該死的,這個鄉巴佬哪里來的錢買那么貴重的禮物!
就算是盛祈授意,也不可能為了壽宴花這么多錢,她一定是在詐我!
她心里七上八下還沒想好說辭,卻見宴會廳的門被拉開,一個身穿藏青漢服的長發男子進來,朗聲道:
“歲凌寒,前來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