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青頂著兩個黑眼圈,在別墅面前站定,今天是入職這家保姆,過來報道的第一天。
往前跨出一步,她想起上周在李家被支配的恐懼
那是一個瓢潑大雨的深夜,家庭醫生告訴李總,他的小嬌妻救不活了。
“治不好也得給我治!不然所有人給她陪葬!”李總如是說。
王·被拉去陪葬·智青收回腳步,猶豫半響。
但去哪兒陪葬不是葬,這里開的工資高,真被葬了,還能給自己挑個好墓地。
頂著烏黑的眼圈看看今日的太陽,王智青深吸一口氣,再次跨出一步。
但腿邁到一半,她又想起了上上周在顧家的情形
“何娜娜,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從未愛過!我從頭到尾,只愛蕭北辰一個人!”
“為什么?為什么!”
顧總把何娜娜的手狠狠一甩,開始發癲,把桌上的茶飲、果盤、零食全部掃落在地。
這一片狼藉,王智青跪在地上收拾了大半夜。
好不容易躺下,天還未亮,又被客廳劈里啪啦的碎瓷聲吵醒。
閉著眼也知道,是小白花做噩夢在喊蕭北辰名字,被替身的顧總又開始夜半發癲,化身碎瓷達人。
盡管很想搖醒小白花讓她重睡,但牛馬保姆王智青只能拖著疲累的身軀起來,繼續收拾一地碎瓷。
‘不知道在這家干活,幾點才能睡上覺呢’王智青瞪著疲憊無神的眼睛,生無可戀地再次收回腳步。
微風輕輕吹拂而過,抬頭看看富麗堂皇的別墅,想起介紹人拍胸脯保證的3萬月薪,王智青深吸一口氣,再次鼓起勇氣。
腳步剛一抬起準備跨出,她的腦海不受控地浮現上個月在趙家的情形
午夜的客廳,月光如流水灑落,在實木地板上鋪上一層銀光。
墻角的唱片機上黑膠唱片緩緩轉動,悠揚的交響樂飄揚而出,在別墅里回蕩。
一對俊男靚女,光著腳在地上快樂地翩翩起舞,時不時傳出銀鈴般的笑聲。
而自己,在狹小的保姆房里,音樂的回聲加倍嘹亮。
外面癲公癲婆歡樂地跳了一夜,快活地笑了一夜,肆意調情歡渡一夜。
而自己仿佛黑貓警長,眼睛瞪得像銅鈴,硬生生熬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