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翩誠呼出一口濁氣,把紀淮放到右肩上,左手捂著肋骨斷裂的地方,右手扶艙壁,靠著這一股新鮮的精氣神站起來。
來到拿醫療器材的地方,云翩誠把剛剛用完的速療針和營養針扒到一邊,拿出底部的背包。
背包里裝著兩套常服、五支營養針、兩支速療針還有一些野外生存用品,譬如刀、繩索和打火機。
紀淮被云翩誠從肩膀上請下來,小心安置到一邊。
她取出常服迅速給自己換上,頓了頓,又把腦后綁著的半長發解開,隨意撥上兩下將其弄散。
背上背包,紀淮跳回她的肩上,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她,試圖理解并學習她的行為。
只見云翩誠拎起自己剛換下的元帥制服,走到安全艙外,停住腳步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片暫時看不見邊際的森林,安全艙的降落硬生生給森林砸出片空地,被砸斷的樹也因為安全艙撞地產生的熱能被點燃。
云翩誠把制服丟進樹枝燒成的灰中,面無表情添了一把火。
紀淮的黑眼睛里被映出紅紅的火光,云翩誠身上的毀滅欲正在悄無聲息影響著他,只是云翩誠毫無察覺。
因為壞情緒還沒有完全產生,就已經被紀淮吃掉了。
肩上的團子有些發熱,云翩誠抽空看了一眼,發現紀淮從白色的毛絨球變成了粉色的毛絨球。
她順著紀淮的視線看向火堆,恍然大悟,用手遮住紀淮的眼睛。
她說:“小紀淮不要學。
”溫熱到有些發燙的觸感灼著云翩誠的手心,讓她心里軟軟的,又無端有些緊張。
好在沒過一會,粉色的紀淮就變回白色的紀淮,溫度也回歸正常,云翩誠終于松了口氣。
這讓她想起小時候經常在訓練場喂的流浪貓。
小貓脾氣不好,貪吃,好奇心重。
但軟乎乎的,熱熱的,和紀淮一樣。
只可惜她和父母都太忙,實在沒有時間照顧和收養。
也不知道那只貓怎么樣了,應該已經壽終正寢了吧。
云翩誠的手上還留著被紀淮咬出血的牙印,由于創面太小,甚至無法被速療針內的藥劑識別,不痛不癢成為紀淮給她打下的標記。
她再也不是沒有“貓”的野元帥。
奇怪,她怎么會這么想?這與她平時會有的思維相差甚遠。
仔細回憶了一番迫降之后的事,云翩誠迅速把異常鎖定在紀淮身上。
似乎在遇到紀淮之后,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正在抽取她源源不斷產生的負能量,讓她心情輕松。
云翩誠把紀淮摘下來,噗唧捏扁。
紀淮緩慢回彈:?“啾!”“你在吃我的負面情緒,”云翩誠心滿意足被咬,清冷的聲線中滿是篤定,較之往日,語氣上倒輕松不少,“多謝。
”紀淮眨巴一下眼睛:“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