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如果方才不是他足夠理智,大概率會被兇手的小把戲激怒,忽略臟東西殘片上的線索。看見腳印,他會毫不猶豫地追上去,正好被隱匿在暗處的兇手伏擊。
治安官額角青筋跳了起來,不知什么時候伸出來的獠牙刺破了他的嘴唇。他沒有后怕,只是惱羞成怒:兇手的布置好像在嘲諷他,離開“洞察”他什么也不是,下的
美麗新世界(二十二)
加百列舉著玻璃球……不,血族皮衣上拆下來的眼珠,湊到跟前看。
那顆眼珠像個小小的監控鏡頭,順著破碎的血族皮衣,記錄著現場的一切。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盡興得像第一次進迪士尼的小學生。
看了好半天“眼珠轉播”,他才戀戀不舍地拔出目光,又去看烏鴉:“你還好吧?”
烏鴉伏在方向盤上,死死地攥著左xiong口的衣服,大口喘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會兒在一輛鼠頭人的戰車上——趁“好心的鬼”掀翻全場鼠頭時順的。
加百列打量著他的臉色,這回真誠地憂心起來,很像擔心作者沒寫完結局就與世長辭的追更讀者。
烏鴉虛弱地豎起一只手,沖他搖了搖。
他方才先是開車在半空中托馬斯大回旋,又跳車又跑路……雖說跑了沒有五十米吧。要不是有豬玀車上卸下來的充氣減重器輔助,別說飛檐走壁,光拖著大耗子換裝就能閃他八次腰。
加百列垂下眼:“我看著你好難受,你需要眼淚嗎?”
有氣無力的手搖成了電風扇。
“好吧,”加百列又問,“那親吻呢,能幫你緩解癥狀嗎?”
這句話愣是給烏鴉嚇出了一點腎上腺素,鬧著要bagong的心臟一下強健了不少。
“不不、不了大夫,”烏鴉驚悚地躲開,“我用不了這個,有過敏史!”
加百列遺憾地合上敞開的懷抱:“其實你可以讓我去演那個跳車的。”
“你又不會開著豬玀的車跳街舞,”烏鴉抹了把順著下巴往下淌的冷汗,他的手在抖,人卻意猶未盡,“再說,誰不想體驗一把‘畫皮’呢?”
和五月兩個“誰”蜷在后座,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加百列:“感覺怎么樣?”
“奇妙!就是牙有點戳嘴,我沒弄明白怎么收。”
加百列好像那個高山流水遇知音:“下回我教你——你要看眼球嗎?‘洞察’有好多新鮮的‘天賦物’。”
“不了,還得趕場呢,”烏鴉感覺自己緩過來了,啟動車子,“要么您給來個實況轉播?”
加百列欣然同意:“‘洞察’有一只閃白光的手套,看起來跟‘小麻花’的能力有點像,他以為敵人是血族的時候拿出來用了一次。啊……現在收起來了……又拿出個針對秘族的武器,有一點效果,但好像不夠突圍……我們好像也面臨這個問題。”
突然沖進廣場的車吸引了“同歸于盡”模式鼠的注意,鼠頭人的車密封性不佳,可能無法完全遮蓋人味,一部分瘋狂的耗子們朝他們撲了過來。
“扶穩坐好,”烏鴉掛著冷汗癲了起來,“在四個輪上,我就跟那位大款‘洞察’一樣自信。”
他猛打方向盤,一個大漂移讓過了撲來的鼠人,車子參加越野障礙賽似的上躥下跳。沒有系安全帶意識的和五月再次重溫了之前的噩夢,只覺但凡車上有顆蛋,黃都得讓他顛散了。
烏鴉在廣場上左突右進,轉眼逼近雕像,就見繁育之神的眼變成了雙眼皮,茉莉將窗戶掀開條縫,沖外喊:“喂,東西拿到了,我發現這里有……”
糟糕!這孩子怎么還開窗了!
烏鴉:“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