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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考上實中，以后才能考個像樣的大學。路chun江咬著筆tou，為幾何煩惱。路西就坐在旁邊，拿著筆，在紙上畫畫。

“給我撓撓。”路chun江說，“背后，yangyang。”

路西趕緊過來，小手非常溫nuan。他掀起路chun江的背心，“這里嗎？”

“對，你咋知dao的？”

“這里紅了一塊。”

溫nuan的手指認真地撓著那片紅了pi膚。路chun江說，“好了。”路西就放xia他的背心，把ao茸茸的腦袋湊到他面前，蹭蹭他的xiongkou，接著坐回去繼續畫畫。“你畫啥？”路chun江zuo完幾何了，“畫的人？”

“這是你。”路西羞澀地捂住紙片，“我還沒畫好。”

后來路西一直在畫路chun江，也一直沒畫完。一張肖像有那么難畫嗎？路chun江對著鏡zi思索過，他長得不算難看，遺傳了老媽的yan睛和老爹的嘴唇，gao鼻梁，青chun期也沒發過幾顆痘痘。他翻看路西的畫夾，弟弟畫了許多東西，同學、老師、賣菜的老tou……甚至包括樓xia的野貓，可就是沒有張完整的他。他于是捉住弟弟，把路西an在床上，撓他的咯吱窩，小小的路西扭動著纖細的shenti，“我yang――”

“你畫的我呢？”路chun江嚇唬他，“拿chu來，不然我咬你！”

路西求饒，“我還沒畫好。”

“你都畫大鵬了，怎么就不畫我？”

“我畫了，沒畫好，真的。”

路chun江放開路西。路西shen上一gunai味兒，果然是個沒長大的nai娃娃。可能是小時候營養不良，他總蜷縮著不肯發育，又瘦又弱。路chun江拍拍他的肩膀，路西湊過來，腦袋在他xiongkou蹭來蹭去。

“我畫張最漂亮的送給哥哥。”弟弟甜甜地說。

初一過去了，路西晚上吃了幾個餃zi，又縮回房間玩ipad。這幾天沒外賣，不然他也不會稀罕那碗pi兒都破了的包zi――路chun江意興闌珊，對門老鄭家huan聲笑語，顯得他家格外冷清。他本來買了chun聯和福字，想弟弟一起貼。現在那堆紅紙還在書架上，就像他一樣，沒人理睬。

初二和前一天沒有任何區別。ipad不知什么好玩，路西捧著不撒手。他吃飯時在客廳逗留半個小時，路chun江努力搭話，收獲了幾個心不在焉的鼻音。終于到了初三，路chun江早晨起來，洗個澡，把tou發chuigan1，然后換衣服。新襯衣、羊ao衫，但沒有新的羽絨服。他還買了雙新鞋，收拾停當后敲了敲路西的門，“盼盼，我chu去一趟。”

沒有動靜，路西還在睡。路chun江忍住推開門看一yan的yu望，去了大鵬給的那個地址。幾個兄弟都胖了，張波胖的尤其厲害，tg著啤酒肚哈哈，“哎呀，泉zi！可把你等來了，平時喊你你都不chu來，帶gao三？”

“沒，gao一，我是班主任，事兒多。”路chun江摘xia圍巾，“你得減fei了。”

“減不xia去啦！”

一群人興gao采烈地聊天，喝酒是免不了的。除了路chun江，就辰辰還沒結婚了，可也有了對象。“你別太挑了，”斌zi端著酒杯勸他，“合適就成！”

路chun江苦笑，“都是人家看不上我。”

“胡扯，什么人啊看不上你？你工作好，長得好，脾氣也好，放哪兒都不難找――”

“嫌我負擔重吧。”

這是實話。路chun江沒了父母，就相當于沒有父母的退休金。家里就一套二十多年前的舊房zi，還要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