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的小姐!你怎么了?!”
李媽的聲音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她撲到陸明珠身邊,卻又不敢輕易觸碰。
手指懸在她扭曲的手腕上方幾厘米處,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刺向樓梯上的云昭。
那眼神里的怨毒幾乎不加掩飾。
在陸家做了十幾年傭人,她看著陸明珠從蹣跚學(xué)步長到亭亭玉立,早已將這個養(yǎng)女視如己出。
在她眼里,云昭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孫女就是個闖入者,是奪走明珠一切的災(zāi)星。
“又是這個攪事精!”
她在喉嚨里低低地咒罵,嘴唇因憤怒而哆嗦。
“一回來就沒安生日子!好好的家被攪得雞飛狗跳,現(xiàn)在還把明珠小姐推下樓……真是沒良心的東西!”
盡管心里恨得咬牙切齒,李媽卻不敢真的對云昭說出什么重話。
畢竟云昭才是陸沉夫婦的親生女兒,是名正言順的陸家大小姐。
她只能將所有的怨懟都化作眼神里的刀子。
又轉(zhuǎn)過頭去,對著地上的陸明珠心疼得直抹眼淚。
“我的小姐哎,這可怎么是好……疼不疼?您忍著點,我這就叫人!”
樓梯上的云昭始終沒動。
她看著李媽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看著陸明珠在地上疼得抽搐時,眼角卻悄悄瞟向自己的方向。
那眼神里的得意如同墨滴入水。
雖淡,卻清晰可辨。
云昭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快得如同錯覺。
她見過太多生死,見過比這更慘烈的傷口。
陸明珠這點程度的表演,在她眼里不過是孩童過家家。
腳步聲從二樓和一樓同時傳來。
陸沉穿著筆挺的西裝,領(lǐng)帶卻有些松散,顯然是剛從書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