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真不出門,我都快把他忘了。”
江玉問:“他不曾問你要些酒食?”
“也有,”唐禮回憶,“不過次數(shù)不多,他要酒的話,你就拿些府上存著的蓮花白,廚房里有幾瓶,大雨天就不要去地窖了,很危險(xiǎn)的。”
“成,”江玉點(diǎn)頭,“回吧,我這就去問小梁先生。”
外頭說話時(shí),江翎瑜還沒睡著,聽完了,就跟唐煦遙提起:“是許久沒見梁如玉了,連我這邀請他來的人,都差點(diǎn)忘了他,待明日雨停了,我們?nèi)タ纯此珊茫俊?/p>
“好,”唐煦遙將懷里的美人抱緊了些,“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話畢,美人往唐煦遙懷里擠了擠,與他靠得更近,就更暖和,他的手在美人背上輕輕地拍著,溫聲細(xì)語地聊著,哄著,美人逐漸昏沉下去,睡得很熟了。
這會子,江玉敲響了梁如玉的房門:“小梁先生,晚膳您想吃點(diǎn)什么?”
梁如玉不曾說要吃什么,只道:“江管家,這些日子真是麻煩你們了。”
“您這是什么話,小梁先生,這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
江玉覺察此人言談甚是凄涼,不太對勁,可直白地問人家又不大好,多有冒犯,還是忍不住試探道:“您可有什么煩心事?還是身子不大舒服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您說就是,我和唐禮為您尋思法子,不好受就請大夫,我們主子也怕您在這里住得不好。”
“我還有什么不好的,是您多心了,”梁如玉啞聲笑道,“不知今日主人家都吃什么,我倒想吃些鹵肉下酒,不知您可否備下,要是沒有,就算了。”
“鹵肉這東西自是有的,新鮮的都在地窖里藏著,今日下雨,不好下去,倒還有些在廚房里,只是已經(jīng)拿出來半天功夫了,不知您嫌棄不嫌棄,嫌棄的話,我就想法子到地窖里拿些沒動(dòng)過的。”
江玉道:“酒和肉都有,您想吃的,盡管提就是,不必怕我們麻煩,這也是主子吩咐我們的,凡是您所求,要極力滿足。”
“不嫌棄,自是不嫌棄的,主人家待我已然有恩,何有嫌棄這一說呢。”
梁如玉這話說的,真有些感激不盡的意味:“酒要蓮花白,肉,主人家怎么吃,我也跟著怎么吃就是了,不必和他們不一樣的,還要些素湯面,有勞了。”
“好,”江玉辭別,“待晚膳時(shí)刻,我悉數(shù)為您備好就是。”
本來這肉什么的,是早晨時(shí)從地窖拿出來解凍的,想著炸一些讓郡王他們都嘗嘗,江翎瑜半道說是改吃餛飩,就先放那了,幸而他們不像其他的大老爺,放上半天就嫌棄,唐煦遙又說喝酒,就將拿些鹵肉一并切片炸酥脆了,剛好自家主子念叨著炸酥肉沒吃夠呢。
江玉這么盤算著,回去見唐禮正在換著鞋襪,把這事一說,唐禮霎時(shí)變了臉色。
這話可真不對,在唐禮印象里,梁如玉是瘋瘋癲癲的,很少這么講禮貌,他用飯只是糊弄,并不講口味好壞,如今又要肉,又要酒,怕是真要出事了。
江玉見唐禮臉色不對,疑惑道:“怎么了?”
這是什么意思,江玉不解,難道是唐禮嫌麻煩?可這當(dāng)管家的,不管客人想吃什么,也沒有什么說話的權(quán)力,只是一味的伺候就是了,根本沒什么舍得舍不得,麻煩不麻煩。
唐禮直言:“我聽你敘述,這小梁先生甚是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