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美人輕笑,“先前我聽著這話,覺得你可愛極了,抱著你時,就真像毛茸茸的小狗,可現在聽你說,就覺得你酸溜溜的。”
唐煦遙聞言,仰頭吻住美人的唇瓣,shi軟的舌頭絞纏片刻,直到美人有些氣短,唐煦遙才松開他,幫他揉一揉心口:“酸嗎,我覺得夫人好甜,小狗每天都要和夫人親親,小狗離不開夫人的。”
江翎瑜曾與唐煦遙約定,不能拿分開嚇唬對方,他偎進唐煦遙懷里:“嗯,我當然會陪著小狗的,不過小狗已經變成壞狗了,哼。”
“夫人喜歡壞狗嗎?”
唐煦遙自覺馬車越來越慢,大抵是已經到了,拿起斗篷給美人穿上,仔細地為他整理頸間結扣:“我記得夫人是喜歡逗我的,讓我壞些,最近這些日子有沒有改主意?”
“沒有,”美人挽著唐煦遙的手臂,“可我也沒想到小狗真的很壞。”
“那也不能后悔嘍,”唐煦遙攬著美人瘦薄的肩膀,欠了欠身,淺吻他的唇瓣后,攥著他冰涼的手,“漂亮媳婦,咱們該下車了。”
美人剛要起身,唐煦遙皺起眉頭,把他的手合在掌心里:“手好涼。”
“走吧,公務要緊,”美人勾唇,“等回來再親熱。”
唐煦遙道:“嗯,不過,要緊不要緊,待霖兒去了就知道了。”
江翎瑜發現,自唐煦遙上了馬車,大多時候是在笑,可又不像以前似的傻笑,倒是八分像他的父親,笑吟吟的,城府頗深,美人心下真是冷涔涔的,他總覺得現在的唐煦遙,才是本來的樣子。
唐煦遙扶著江翎瑜下了馬車,走在郡王身后,廖無春迎上來,低眉順眼的,全然沒了往常那神氣的樣子,可是真有些低三下四,忙來伺候著:“王爺,皇上在養心殿,我這就引您過去。”
郡王不端架子,但不怒自威,跟廖無春話極少。廖無春頗畏懼他,郡王則把手里的匣子遞給他,便于他呈交給皇帝:“提督請。”
郡王雙手既空了,邁著四方步,難免走得快,進了午門,又慢下來,回過身來找江翎瑜,溫聲道:“父親都忘了,霖兒身子弱,沒什么力氣,都要跟不上父親了,父親這就慢些,可好?”
“好呀,”江翎瑜開始明白自己在王府中并非是親王與臣子的關系,而是父親和孩子,要是太過于見外,郡王會很難過的,于是從現在開始,江翎瑜努力地把自己當作他的孩子,真正進入他的家庭,即便沒什么精力,也盡力表現得活潑些,“謝謝父親。”
“夫人,不必強顏歡笑,”唐煦遙欠身,與美人耳語,“我知道你身子不適,回去咱們就歇息,好不好?”
美人抿唇:“嗯。”
才進千步廊,祝寒山在衙門外頭透氣,江翎瑜今日穿紫金袍,他都沒認出來,待走近了,祝寒山險些嚇得跪下:“臣拜見王長子,王長子夫人。”
江翎瑜很是詫異,不知道祝寒山為什么這樣誠惶誠恐,說罷讓他莫行大禮,仰頭望一望唐煦遙,很是茫然。
唐煦遙則與江翎瑜十指相扣,還吻了他的額角,既然他已經讓祝寒山起身,唐煦遙就不再張口復述了,目不斜視,。
江翎瑜實在不太明白,這身紫金的長袍跟朱紅的官服有什么不一樣。
到了養心殿內,皇帝見廖無春呈上來的匣子,一下變了臉色,忙讓廖無春關上養心殿的門,責令閑雜宮人都出去,只留親信,一切就緒,皇帝徑直走到郡王面前跪下:“兄長,朕一直等著兄長前來。”
“皇上,不必對我行此大禮,”郡王扶著皇帝起來,“我來是想告訴皇上,人選已定,江懷之子,刑部尚書江翎瑜,不過現在他是我的孩子,與江懷無關。”
“好,”皇帝答應得爽快,“朕這就把兄長的封號重新擬定,升郡王為親王,意在昭告手足。”
“我的事不急。”
郡王拍拍江翎瑜的肩:“就是我這孩子們的親事,我能明白皇上的意思,先安邦,婚約則作為嘉獎,生怕這早早成婚就不用心巡案了,自然也是我還沒表明態度的原由。可他已經與我們共同起居,只缺個婚典,咱老是吊著孩子們也不是辦法,不如皇上做媒,先讓我這兩個孩子訂婚,擺個宴席,免得朝中有不守規矩的人,背后指指點點,我的孩子遭此非議,我怕是很難不私下處置,可這又不合先帝之意,皇上可愿意讓我做不孝之人?”
“兄長,朕不敢,”皇帝忙安撫郡王,“朕這就讓欽天監算吉日,大擺宴席,讓江愛卿與簡寧侄兒定親,再擬定兄長的封號,升郡王為親王,這樣兩樁喜事在一起置辦,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