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唐煦遙一反常態,回絕得果斷,“我今兒哪都不去,就在這守著你?!?/p>
唐煦遙臉上雖不表露什么,但他心里是很難受的,他不曾怪過江翎瑜,只覺得今日一事,是自己沒能照顧好江翎瑜,也不曾狠心管束,又氣又心疼的,情緒很不好,話都少了。
江翎瑜心思細,早看出來唐煦遙跟往日不大一樣,卻不知為何,只猜著他是生自己的氣了,于是不再說案卷的事,試探起他的口風來:“乖乖,自你回來,為何都不親近我了?”
“沒有,”唐煦遙將美人抱在懷里,并不想把心里想的告訴他,故而只裝作沒事人,“夫人莫要多心,我是怕擾了夫人歇息?!?/p>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美人心虛,說話聲音越來越?。骸耙驗槲也宦犜?,要是,我一直聽你的,說不定今天就不會這樣?!?/p>
“我不曾怪你,寶貝,”唐煦遙見他誤會,忙解釋,“我只是氣我自己,怎么一直都照顧不好你,太醫的話,高功的話,甚至是那個小道長的話,我都記在心里,可我不肯硬著心來管束你,替你愛惜身子,要是我再”
“任性的是我,錯自然也在我,不要這樣對你自己?!?/p>
江翎瑜聽得怔了怔,打斷唐煦遙的話:“早知道你總會為我自責,我就該學著懂事些,你怎么背著我難過了這么久?!?/p>
“懂事做什么?”
唐煦遙滿眼寵溺,指腹撫過美人的臉頰:“你懂事了,就是我這個做夫君的不稱職。”
“我還要在朝廷當官呢,要是讓你慣成刺頭,誰還跟我共事了,到時候可都怪你?!?/p>
江翎瑜不愿意唐煦遙因為自己的事自責,恰逢二人心結解開,江翎瑜知道他為何悶悶不樂,加之今日確實很不舒服,一來為著他,二來是養腹疾,索性心安理得歇息了,身子在唐煦遙懷里軟下來,笑著哄他:“乖乖,你快些換衣服,我想睡覺了,夫君不抱著,我睡不著?!?/p>
唐煦遙很聽話,聞言就起身更衣,正解開腰帶,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隨后問了句:“夫人你說,既然是嚴大人親自來找咱們的,現在要不要去派人告訴他一聲?”
“不妥,”江翎瑜身子側臥,雪白的胳臂支著腦袋,自他回來一直提不起精神,說話時有氣無力的,“案子本是公家的事,哪有私下支會的,要是廖無春那樣的關系也就算了,跟嚴大人他們不熟,一來二去的,讓人家以為咱們想要結黨就不好了,再說,事情已成定局,早說晚說的,改變不了什么,讓朝廷派人說去吧?!?/p>
“還是夫人思慮周全,我是萬萬不及你的,”唐煦遙已經換好了衣裳,官服就隨手擱在一邊,到時讓唐禮他們收拾就是,將被子掀開些鉆進去,伸過手去,摸著江翎瑜的胃,掌心完全覆上去,為他慢慢地推揉,“剛才吐得那么厲害,一定很疼吧?”
“可疼了,”美人蹙著秀眉,滿眼委屈,身子往唐煦遙暖熱的懷里擠著,直到感受到他的手臂將自己完全摟著,才說,“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單是吸一口氣,五臟都連著一同絞痛?!?/p>
唐煦遙頗有些不悅:“那么難受還硬撐著?”
“其實我是想著,快些辦完案子,以后就不用再為這事操心了。”
美人輕嘆:“我也不知道那么麻煩?!?/p>
唐煦遙向來不曾認為美人哪里不好,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他,正沮喪間,美人忽然很是楚楚可憐,拽著唐煦遙的衣角,咬了咬唇:“夫君,我肚子好疼,揉揉?!?/p>
“我去把太醫院院使叫回來吧,”唐煦遙擔心得很,將指頭輕壓進美人腹內,仔細地觸摸,發覺并不像從前似的擰成一團,那時的江翎瑜當真是疼得臉色煞白,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唐煦遙回想起那些事,再看看懷里的美人,他近來臉色都不大好,但現在已經不像嘔吐時那樣了,還是有好轉的,猜著他大抵是想和自己鬧一鬧,于是把手探進他腰后的衣料內,滿是繭子的掌心在他腰窩處摩挲,“我的江大人,真的只要我幫你揉揉肚子嗎,就不要些別的?”
美人睜大眼睛:“我還能再要些別的?”
“能啊,
”唐煦遙半闔著眼皮,頗有些慵懶,“夫人想要什么都可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