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無春見狀行禮:“是,臣這就去辦。”
見廖無春離開奉天殿,元鳴也從后頭溜出去:“主子。”
“怎么樣,”廖無春繞小路去太醫院,為著就是找些僻靜地方說話,邊走邊問,“盯出來什么了嗎?”
“櫟郡王碰了江大人的碗。”
元鳴如實說:“看動作像是袖子掃到了湯碗,無心之舉,實際上我見他還用指頭抹了碗口,八成是下毒了。”
“嗯?這時辰趕得甚好。”
廖無春剛才挺煩的,因為皇帝聽了周竹深的提議,現在一聽這個,高興起來了,當即設局:“一會回去,咱倆提議皇帝當場驗毒,一定留意櫟郡王和周竹深的反應,打垮一個算一個。”
廖無春跟元鳴沒有耽誤太久,這信兒就送到了,朱太醫與徐太醫聞訊趕緊收拾藥箱,騎馬趕過去,此時已是天黑了,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江府內,唐禮報信回來就去熬粥了,將粟米煮得開花,粘膩軟爛,給江翎瑜暖胃最好,可燙著端過去,直到這粥變為溫熱,也沒動一動。
唐煦遙看了看矮柜上的粥湯,勸著美人:“夫人,趁著熱吃些粟米粥,許是腹內就舒服些。”
江翎瑜的腹部已經被唐煦遙捂得很熱,陣陣擰絞的腸胃也讓他揉得安穩多了,可他還是不愿意吃,更不想坐起來,從被窩里摸著他的手往上挪了些,抵在肋下,要他揉這里。
“心窩也疼?”
唐煦遙伺候江翎瑜許久了,記著他身上不大好的地方,轉而為他揉心窩,照舊是不忘求他吃些粥:“夫人還是難受得吃不下東西嗎,依我看,還是多少吃些。”
江翎瑜受不住他軟磨硬泡,從這碗端上來就在說,只好弱聲答應:“待夫君再揉揉,我緩過來,就吃些。”
唐煦遙喜出望外,還沒來得及夸夸江翎瑜特別乖,朱太醫跟徐太醫就登門了,是江玉來通報。
“徐太醫是誰,”江翎瑜自覺唐煦遙揉得疼了,直皺眉,可沒有提醒他,聲息弱下去,“我不曾聽說過他。”
“本來就沒什么名氣的,在太醫院只去做請脈的事。”
唐煦遙也認識徐太醫:“周竹深的遠親。”
“那還真是讓無春說中了,”美人輕聲冷笑,“皇帝能派周竹深的人來,確實不是一個好兆頭。”
許久之后,唐禮敲門:“主子,夫人的藥好了。”
唐煦遙“嗯”了聲:“進來吧。”
“主子,皇上為夫人請的太醫也到了,”唐禮端著藥進來了,這時候身后跟著兩位太醫,因為沒有通報,還在臥房門口等著,“就在門外。”
“待我喝過藥再請進來,”江翎瑜素手伸著,輕搭在唐煦遙掌心里,咳著說,“這藥,味道不好。”
唐煦遙知道江翎瑜最討厭喝藥了,這次卻很主動,甚是反常,心一下懸起來,礙于有外人在沒法多說,只以央求的語氣喚他:“夫人。”
“將軍,我胃痛得厲害,沒有力氣端著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