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衡也很欣賞江翎瑜,更愿意他能與唐煦遙相守百年,見他消極,忍不住勸說:“大人,您有您的千秋功績。”
“不敢當(dāng),在大琰,這是皇帝才能用的詞,”江翎瑜依舊是笑,“許是我從小身子不好,我從來都不愿意累著,我就是個(gè)想要混吃等死的紈绔公子,可惜被扶上刑部尚書之位,倒讓我為難,數(shù)次被刺殺追殺,我只覺得無趣,李道長,我這一輩子沒什么可求的,唯一盼著的就是能和將軍成婚,我想要他拼命愛我,這些我想得到的,也都得到了,功績,這東西才是我真真兒看不上的,你也不必勸我了,在我這,情愛之事,就是大于一切,與將軍廝守,對我來說,比富貴更重要,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
要不是為了江家安危,江翎瑜并不愿意強(qiáng)任這官職,因?yàn)樗類蹮o拘無束,日子奢靡無聊,有個(gè)唐煦遙愛他,天天陪著他解悶,這就是他全部的愿望。
李思衡今日才懂,原來江翎瑜是這么一個(gè)人,有如此雷霆手段,卻只想找個(gè)同為斷袖的大將軍談情說愛,吃喝玩樂一輩子,他活得也更通透,誰讓他高興,他就跟誰在一起談情愛,謀大事,或者嬉戲玩耍。
李思衡不禁樂了:“江大人的命,上天自有安排,能耐手段都不用,上頭不愿意讓您浪費(fèi)了,自然會找機(jī)遇。”
“我當(dāng)然知道是老天爺捉弄我,”江翎瑜秀眉一橫,性子又陰晴不定了,“少給我算命,只管配你的藥去。”
李思衡稱“是”,收拾好藥箱就走,還未轉(zhuǎn)身,唐煦遙就推門進(jìn)來,站在不遠(yuǎn)處,有些愣愣的,其實(shí)是他早早將甜湯煮上,回來時(shí)聽到江翎瑜和李思衡聊天,在門外站了許久,尤其聽到那句“只與將軍度一天快活日子”,心里一疼,憋了許多話想說,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該從哪句說起。
江翎瑜見著唐煦遙,眼神霎時(shí)間軟下去,朝他伸出發(fā)涼的素手:“將軍,你回來了?”
“夫人趁著我不在,
”唐煦遙收斂著情緒,半笑半惱地坐在床上,其實(shí)心里很有些不滿,
還沒法子跟他宣泄,
只好生著悶氣,
臉上強(qiáng)意笑著,握江翎瑜的手也很輕,
不似先前緊了,“又說些喪氣話了,你不陪著我,
我就去陪著你。”
美人輕笑,不再接茬了,岔開話頭:“甜湯呢,這么快就煮好了?”
“沒有,我為你選了個(gè)紅棗銀耳的,
還放了些芡實(shí),唐禮說你許是愛吃這些,得煮許久呢。”
唐煦遙笑得不大自然:“我不放心你的身子,
回來待一陣子,
我再回去就是。”
“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