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無春辦事,夫人還有疑心?”
唐煦遙有些驚詫:“廖無春這個人,其實不像你我所見一般溫和的,他狠毒異常,自繼任東廠提督,身邊時不時地就要出些人命,現在夫人所言可行,他又很順利地弄來偽造庫檔,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要是這風不刮,他也要想辦法弄出一陣風來,此事必成。”
“哦?”
江翎瑜半打諢:“照夫君這么說,要是廖無春想當皇帝,也得將皇帝殺了,自己打通關系,勢必坐上那張龍椅不可?”
“正是,”唐煦遙笑笑,“廖無春就是那么一個人,凡是他不做的事,都是他不想做的,絕對沒有他做不成的。”
江翎瑜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我初來乍到,也不了解,你可不曾提醒我?”
“我以為夫人知道呢,再說,我也不愛在背后講誰的不是,廖無春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我倒不覺得這是他的不是,”唐煦遙說,“皇帝身邊的人,哪有簡單的。”
“事已至此,”江翎瑜也笑,隨后認真起來,“那就只好硬干下去了,現在這皇庭里的事,咱真是琢磨不明白,兩次外調,帶回人證物證,都未動周竹深分毫,我們也還沒幫著廖無春處置商星橋,明明這兩伙人就是一丘之貉,我們卻沒辦法扳倒,實在是不好。”
“怎么,”唐煦遙發覺美人話沒說完,追問,“那夫人以為該如何著手?”
“目前我也沒有機會,但我覺得,假如要讓此事初現端倪,也就是讓周竹深和商星橋勾結徇私枉法被公之于眾,”江翎瑜琢磨了一陣子,才說,“至少也要等到天德宮工事開展。”
唐煦遙還沒來得及接話,
一陣敲門聲響起。
唐煦遙抬頭:“誰?”
“云習淵,”云習淵一如既往懶散,“密報,
那個太東廠提督送來的。”
唐煦遙將美人抱緊了些,
還騰出手捂著他的額頭,
免得他吹了風受寒,才說:“進來說吧。”
云習淵進來,
見此景只覺得怪異,心道怎么會有人天天黏在一起,就算是夫妻大抵也不至于。
云習淵久不開口,
唐煦遙知道他心里是在揣度自己為何與江翎瑜這樣親密,毫不在意待人禮數,于是解釋:“夫人身子不適,腰也不好,要是不抱著,
怎么也歇息不安穩的,抱歉,是我們禮數欠妥。”
“將軍,
”云習淵這陣子懂禮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