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煦遙困倦,回話時慵懶,還帶點鼻音,“夫人,怎么了?”
“乖乖,我胃痛,”江翎瑜將他的指頭攥住,“給我揉揉好不好?”
“好。”唐煦遙猛然清醒,睜開眼睛見他已經是平躺著了,在被窩里把他的衣裳掀開,露出整個腹部,攏著指頭找著他肚子里的筋結揉著,不用力,就是一直輕輕地碾壓,不管何時揉開,只要他能安睡一會。
唐煦遙給江翎瑜揉了半宿,自被叫醒,一直沒合眼,臨著天方破曉,美人肚子里的筋結還沒完全消下去,這期間睡得也很不好,時不時就疼醒了,唇間溫嚀,唐煦遙就湊上去吻一吻他的唇肉,只為安撫一下他。
自上回氣著江翎瑜,唐煦遙口中就全是軟語,性子馴順,再也不敢出言責怪他了。
直到天大亮了,唐煦遙也沒歇息,正和美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廖無春再宣圣駕。
崇明帝又來了。
“江愛卿,唐愛卿,朕聽昨日來給你們診病的朱太醫說,你們醒了,”崇明帝進了臥房,見兩個人醒了,以為他們還起不來床,也沒多說些別的,就先是問候,“身子如何了?”
江翎瑜與唐煦遙隨便應和兩句,既然崇明帝沒說要行禮,兩個人就不起身,省得事多,一齊直勾勾地看向皇帝,等他接著往下說。
崇明帝手里盤玩一條成色很不錯的南紅手串,大珠子磨得出響,試探著問:“你們,可知道是誰縱火?”
江翎瑜跟唐煦遙面面相覷,模樣很是無辜,一齊沖著皇帝搖搖頭:“回圣上的話,臣不知道。”
“無春的人把縱火者抓獲了,”崇明帝輕嘆一聲,“說是,周竹深的人,他還交代,江愛卿在文華殿講經遇刺一事,也是他一手策劃。”
江翎瑜聞言,直著眼盯著崇明帝,爬了些血絲的眼珠漸漸被淚水包裹,捂著尚在疼痛的腸胃,掙扎著坐起來,蓄滿了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砸在被褥上,發出“噠”地輕響,如此哭了一會,忽然崩潰大哭,斷斷續續地訴冤:“圣上周首輔為何要殺臣,臣上任僅月余,不曾與他結下仇怨,圣上,臣冤枉,圣上”
唐煦遙也扶著床榻坐起來,把滿臉淚水的美人攬在懷里,邊給他捋著心口,還勸著他:“江大人,不好這么哭的,你的心臟受不住。”
崇明帝見美人哭成這樣,梨花帶雨,一下子心軟了,想安撫一下他,但想著自己今日為何而來,這嘴是如何也張不開,心里很是難受,斟酌了半晌,還是決定說出口:“江愛卿,其實朕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江翎瑜淚水漣漣,
哭得不能自已,唐煦遙見狀,替他回話:“圣上,
有什么話,
您說就是。”
崇明帝讓所有隨行之人退下,
只留廖無春一人在左右侍奉,待江翎瑜情緒穩定了些,
崇明帝才緩聲開口:“江愛卿遇刺一事,唐愛卿也出了不少的力,朕是想問明說清,
可幕后元兇是周竹深,他的夫人是旻親王之女,如此身份,很讓朕為難,任這周竹深多是朕的心頭大患,
也還不到時候,故而朕想暫時化解此事,你們二人先不聲張,
待有了機會,
朕會一同清算,
不知兩位愛卿意下如何?”
旻親王,
周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