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會,也許會,”烽木烊苦笑兩聲,“您知道,周竹深不在乎誰知道他的罪行,因為他拿著旻親王的愛女做夫人,以二位柱國的力量,無法撼動其根本。”
說到這,烽木烊又補上一句:“您想,如今皇上不考慮旻親王一脈,自然向著二位大人,但要是旻親王親自來求情,再拿與皇上之間不能說的事做要挾,皇上會向著誰說話呢?”
“嗯,”江翎瑜讓烽木烊勸得豁然開朗,心下也有了主意,開始與他交換起事條件,“你明白事理,說話也一語中的,可愿意跟著本部院?你做江家的家奴,往后衣食無虞。”
烽木烊搖頭:“回柱國大人,我不愿意?!?/p>
這樣的回答還挺出乎江翎瑜意料的,反問他:“那你還想跟著周竹深?”
烽木烊又搖頭:“也不想?!?/p>
“那本部院明白了,你想要自由身,”江翎瑜開了個價,“一箱雪花銀?!?/p>
烽木烊抬起頭,這下子很是滿意,笑了:“再求柱國大人一事?!?/p>
江翎瑜輕抬下巴:“說。”
“事成之后,我想改名換姓。”
烽木烊跪下給江翎瑜和唐煦遙磕頭:“我想有徹徹底底的自由身?!?/p>
“好說,”江翎瑜見條件談妥,沖著烽木烊勾勾雪白的指頭,“過來談事吧?!?/p>
江翎瑜是臨時起事,也將細枝末節(jié)說得清晰至極,烽木烊也是個爽快人,一一記下,然后一一答應(yīng),這就回周府去了。
周竹深府上的人一直都是這樣的,出入各大權(quán)臣府邸都是明目張膽,因為靠山硬,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外頭還落著雪,五軍都督府的人推著唐煦遙乘坐的素輿,江翎瑜在他身邊跟著,抱著胳膊:“簡寧,你說,他不會把我吩咐的事忘了吧。”
“忘什么,”唐煦遙讓江翎瑜逗得直笑,“那可是錢谷師爺,記賬的,周竹深是王八蛋,又不是傻,會找個愛忘事的人摸雪花銀?”
“又說我,”江翎瑜唇角含笑,嗔著唐煦遙,“回去收拾你?!?/p>
唐煦遙得便宜賣乖:“夫人,這陣子怎么叫我的小字了?”
江翎瑜一時間還沒明白唐煦遙的話,反問他:“那叫你什么?”
“叫乖乖,”唐煦遙笑眼瞇著,“這是夫人給我起的名字,我最喜歡了。”
江翎瑜慌張地抬頭看看給唐煦遙推素輿的那些將士,個個都憋著笑。
江翎瑜:“”
“回去收拾你,”江翎瑜的素手從大氅里伸出來,捏捏唐煦遙的耳骨,“我的小乖乖?!?/p>
回了臥房,眾將士把唐煦遙抱到床上,見人都走了,江翎瑜才脫下大氅,沒精打采地往床邊一坐,微微俯身,捂著腹部,還很是用力,掌根都陷進去了,小聲嘀咕:“肚子好難受?!?/p>
“夫人躺下,”唐煦遙摸索著撥開美人的手,換上自己的,給他捂一捂腹部冰涼的軟肉,“我抱著你揉?!?/p>
“懶得動,”江翎瑜就這么歇著,不肯挪動,“剛才審那師爺?shù)臅r候就疼,不知是凍著了還是怎么,現(xiàn)在更難受了?!?/p>
“我抱夫人就是?!碧旗氵b這些日子腿好多了,已經(jīng)不是那么疼了,加上腰間有勁,雖然還沒法長時間坐著,但猛地起身再躺下還是能做到的,就這么把身子細軟的病美人綁進懷里又倒下,嚇得美人驚呼一聲,唐煦遙抱著他半翻了身,把他穩(wěn)穩(wěn)送進床里側(cè)。
江翎瑜又翻身過去,和唐煦遙面對面,沒讓他揉,慢吞吞地挪進他懷里,腹部和他緊緊貼著,借他身上熱氣緩解腹痛。
唐煦遙先抱緊了美人,指腹在他背上輕撫,溫聲問:“夫人,這樣就好嗎?”
江翎瑜闔上眼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