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錯(cuò),今天尚且彌補(bǔ)不了,
十五年前呢?十幾年前呢?
江翎瑜不愿意讓江懷觸碰,忍著腹痛,掙扎著把手從他掌心里抽回來:“放開我。”
“霖兒,”江懷失聲痛哭,指尖顫著松開江翎瑜,“不要恨父親了好不好?”
“別鬧了,江懷你煩不煩。”
唐煦遙見這拉扯之間,鬧得江翎瑜脈象不穩(wěn)不說,莫羨都沒法給江翎瑜施針了,一下子急了眼,沖他大吼:“你不讓莫羨給他看病嗎,你要他死啊?”
唐煦遙厲聲呵斥之下,江懷終于安靜下來,江翎瑜不想看他,蜷著身子躲在唐煦遙懷里,莫羨只能上了床榻,半跪著給江翎瑜施針,隔著單薄的寢衣,銀針刺得他滿腹都是,日光透過窗棱紙瀉進(jìn)來,映得這些針熠熠閃亮。
心最疼的人,還是抱著他的唐煦遙。
扎了幾遍銀針,江翎瑜的病才穩(wěn)住,莫羨說:“是腹疾犯得太厲害了,將軍莫急,我這就去寫方子。”
唐煦遙謝過莫羨,把江懷晾在一邊,抱著江翎瑜,揉一揉柔聲哄著:“霖兒乖,不疼了,喝完藥就不疼了。”
江懷愣愣地看著背光而坐的兩個(gè)人,身子的輪廓被淡淡的光芒勾勒,江翎瑜閉著眼睛,在唐煦遙的懷里那么恬靜,他有這樣的神態(tài),江懷自他降生到如今都從不曾見過,只有今日。
江懷悲從中來,心口上像是壓著一塊石頭,喘不上氣,有很多話想說,大多還是道歉,可實(shí)在不忍打擾江翎瑜了,回身就走,不辭而別。
江懷開門的時(shí)候,莫羨剛好拿了方子過來,隨口跟他打招呼:“太傅大人,要走啊?”
“好生照料江大人跟將軍。”
江懷摸遍了身上,最后拿出三大塊雪花銀遞給莫羨:“我走得急,身上只帶了這些,待你回京師再補(bǔ)上。”
莫羨見錢眼開,可又不好意思,象征性推諉幾下,還是要了,目送自己的人護(hù)送江懷出了京府大門。
“剛才你的話說得太重了些。”
江翎瑜摸摸唐煦遙的手,依舊闔著眼,輕聲開口:“青樓那樣的字眼,你這堂堂王裔怎么能說得出口,讓人笑話。”
“我生氣,”唐煦遙陰沉著臉,“他們把你當(dāng)什么了。”
“話說到這,”江翎瑜輕笑了聲,“你說先前的事,他如今道歉,悔改,還有用嗎?”
“沒用,”唐煦遙說,“但比執(zhí)迷不悟好一點(diǎn)。”
“你快些娶我吧。”
江翎瑜終于睜開眼,握著唐煦遙壓在自己腹間的手:“成婚就沒這樣多的事了。”
“我也想,但跟皇帝三番五次地提,他可能會(huì)生氣。”
唐煦遙若有所思:“按著他的脾性是這樣的,你總是去說,去提醒他,他就會(huì)煩。”
“好吧,”江翎瑜也很不滿,“巡撫不完就不許成婚,這跟驢前頭吊根菜有什么區(qū)別。”
“沒有區(qū)別。”
唐煦遙一臉耿直:“但沒辦法,誰讓你我在朝廷當(dāng)差。”
江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