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顧硯修反而比剛才還尷尬了。
“咳咳……”他做了個“請”的動作,率先在桌前坐下。“隨便吃點吧,一會會議開始,柳程會來叫我們的。”
陸野卻說:“厲氏和sh這一季度的合作,沒有新的科研項目,都是生產方面的內容。”
顧硯修立刻聽懂,陸野說的是他剛才找的借口。
今天的會議,不需要他熬一個通宵。
這讓他怎么回,這話題對一個心虛的人來說,有點尖銳。
他尷尬地笑了笑,還沒說話,陸野就在他對面坐下,問他:“怎么不睡覺?”
這一次,他的語氣很輕,讓他的聲音聽起來都有點柔,讓人耳朵癢癢的。
只有兩個人,顧硯修也沒必要費心編理由應付他。
他安靜得像在裝死。
沉默彌漫,這次說話的又是陸野。
“先吃飯吧。”
他好像嘆了口氣,但等顧硯修看向他的時候,他又在給顧硯修盛湯。
時間好像一下倒回了上個星期。
“不用幫我,你不是還沒吃……”
“我吃過了。”陸野把湯放在他面前。“我看到你只吃了兩口。”
說的是顧硯修被柳程拿走的那份三明治。
顧硯修:“咳,拿著吃的東西見人也不合適。”
“還是涼的。”陸野又補充了一句。
他今天尤其執著,好像自己吃不好一頓飯是多大的損失一樣。
但都是事實,他沒法反駁,只好喝湯。
一頓飯吃得很安靜,陸野沒吃幾口,明顯是吃過飯來的。
顧硯修只好裝作不知道。
一頓飯很快吃完,顧硯修去盥洗室里整理了一下,出來的時候又容光煥發了一些。
“走吧。”他對陸野說。
陸野的目光從他眼底的烏青掃過,很執著地頓了頓,才勉為其難地“嗯”了一聲。
兩人進了電梯,很快,專梯停在會議室層。
到達聲響起,顧硯修不著痕跡地直了直身體,無可挑剔的儀態多出一些淡漠的氣質,和他在新聞媒體前的模樣重合在一起。
在人前表現出最得體的面貌,是他刻在骨子里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