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夜色正濃。
病房內,秦風盤膝坐在床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丹藥的藥效超乎他的想象,短短幾個小時,肌肉撕裂的痛楚便急速消退。
按照這個速度,他估計明天清晨,便能恢復到巔峰狀態。
就在他凝神靜氣,準備修煉《太清存想法》時……
鈴~
寂靜的病房內,手機鈴聲突兀地響徹,顯得格外刺耳。
秦風的眼眸在黑暗中驟然睜開,他拿起手機,掃了眼來電顯示。
隨后清了清嗓子,切換到那個屬于“老前輩”的、沙啞而低沉的聲線后,方才不疾不徐地接通了電話。
“羅會長,這么晚了,找老夫何事?”
“老前輩,深夜叨擾,還望恕罪。”電話那頭,羅泉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以及一絲小心翼翼地試探:“有件事,晚輩思慮了一整晚,覺得事關重大,還是有必要跟您稟報一聲?!?/p>
秦風并未回應,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改變,只是平靜地等待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羅泉似乎在斟酌用詞,最終才用一種帶著幾分狐疑的語氣,緩緩闡述道:“您還記得,練婊子手底下,有六個所謂的雙花紅棍吧?其中一個叫喬宏遠的家伙,今天下午……主動聯系了我。”
“他說……他要跟我合作?!?/p>
秦風依舊沉默,如同一個耐心的聽客,等待著故事的下文。
羅泉沒有等到回應,只能繼續說道:“這小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說是對練明嬌那婊子積怨已久,準備與我聯手,趁她重傷之際,一舉弄死她?!?/p>
“他的訴求是什么?”秦風終于開口,聲音平緩,卻一針見血。
“老前輩您算是問到點子上了!”羅泉嘿嘿一笑,聲音里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猥瑣:“那小子什么都不要,只要練明嬌本人。”
“他說要讓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嘗嘗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嘖嘖,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能讓這小子突然恨她恨到這種地步?!?/p>
“羅會長的想法呢?”秦風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晚輩自是不信!”羅泉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我覺得這里面有詐!”
“哦?”秦風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示意他繼續。
電話那頭,羅泉壓低了嗓音,暗戳戳地分析道:“您想啊,老前輩。他們的貨剛被咱們劫了,練明嬌那邊肯定已經亂成了一鍋粥?!?/p>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手底下最得力的心腹之一,突然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說要跟我合作,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這明顯就是個圈套,想引我入甕,把我給做了,再把東西搶回去!”
“既然羅會長覺得是圈套,又告知老夫作甚?”秦風淡淡地問道。
這句反問,讓羅泉再度陷入了沉默。
足足過了半分鐘,方才沉聲回道:“老前輩,不瞞您說,一開始我確實覺得是圈套,所以直接拒絕了。但就在剛剛,我安插在夜靈門的眼線傳來一個消息,那個喬宏遠,今天下午在醫院里,被練明嬌親自下令,剁了一根手指!”
“您說……會不會是因為這次的交易事件,他辦事不力,被練婊子當眾重罰,折了面子,丟了手掌,所以那孫子一氣之下,決定跟我聯手報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