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翌日二人上班,沒人在意他們兩個一起來,因為兩位領導總在食堂早餐時段會晤。也沒人在意梁璋的衣服沒換,畢竟大家知道他就是衣柜里常有兩三件同款衣服換著穿。雖什么都發生,但天衣無縫,他們在辦公室偷情是很便捷的、高效的、無人知曉的。
徐培因說不能帶到上班影響工作就真的不帶到上班,梁璋希望能從他身上看到一點因自己而起的變化,然而真就一點沒有。徐總哪怕是在只有兩人獨處的辦公室也沒一點特殊關照,公事公辦,搞得他一度懷疑昨晚是幻覺。
如果是往日,培因哥每次點煙都是要勾引他,可現在點煙不夠,梁璋的閾值高了,他覺得至少得摸一下手。不是那種遞煙時只停兩秒的碰觸,培因哥要把整只手放到他手心里,讓他握著,揉捏幾把,把護手霜的味道傳到他手上。
摸一下,也都還沒親,這并不影響工作吧?不可以這樣嗎?不應該這樣嗎?
只是徐總不表示,梁璋也不好動手動腳,看來判斷是否影響的尺子是握在培因哥手里的,他只有想想。
“第二版的效果比較好,但是主辦的名字不夠顯眼……”徐培因盯著屏幕,指節抵著唇邊,很認真思考,“算了,還是讓他們那邊選吧,預算不多要求不少。”
“嗯,然后設計那邊說下午想拉個會,關于新品方案的,你去不去?”
“去啊。”培因哥眨眨眼,“我來這里還沒跟設計那邊老大見過,他也來嗎?”
梁璋點頭:“來的,你應該也碰到過,矮個兒長頭發那個男的。姓姚,他有點犟,說話就得順著他來。人不錯,就是愛拖需求,不催不給。”
他又大概說了幾個設計部的人員八卦,有關對面派系親疏。千合不比裕景那么官僚,但也有自己的生態,總有幾個部門更親近些。“他和牛豫那邊不對付,咱們催需求催了他給,牛豫催需求催了也不給。”
徐培因聽了就笑:“還得是靠你,不然我都分不清人。”他說著拍了拍梁璋的肩膀。
梁璋想,明明裕景是出了名的內斗大廠,培因哥從那里走,千合對比裕景簡直小巫見大巫。靠他什么?
他回自己工位,腦子七分用來想著項目,空出三分思考和徐培因的關系。對于兩個人做炮友,他沒什么意見,只是他總搞不懂培因哥的邊界在哪里。
炮友也分很多種吧,是只走腎,還是偶爾走心呢?尤其他們是上下級,說不定還要走oa。
那晚之前梁璋對徐培因也是很好奇的,那是一種對空降領導的八卦心態。徐培因的私事對他而言是無聊辦公室的消遣,所有傳言不用判斷真假,畢竟只是為了彌補他痛失升職機會的調味料。他隔著展覽的玻璃,會幸災樂禍,也會深表同情,會對徐培因起欲望,這都是很正常的。
可徐培因靠在他懷里點頭,承認自己不喜歡開燈,不喜歡出聲,他們那樣近過了,梁璋就沒法再把培因哥當個遠遠的上司符號。
他切切實實摸到了培因哥,懷里擁抱的是一個又體溫的活人,有一點柔軟,意亂情迷時也會盡量保持安靜。那些八卦傳言就都煙似的散去了,徐培因不是文件上的簽名,所有的故事梁璋都想聽他親口說。
徐培因的前任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培因哥不是很聰明嗎,怎么會就那么乖的讓拍視頻,讓傳播了?視頻流出的那一刻,徐培因又是什么心情呢?
梁璋想破腦袋,礙于這層不上不下的身份,問不出口,也怕再扒人傷口。于是翻開通訊錄,一個一個翻哪位朋友現在在裕景高就,能給他一些過往線索。雖不光彩,但總算讓他找到個之前對接的媒介,消息發出去不到一分鐘對方就回了。
老馮: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梁璋:你知道徐培因嗎?
老馮:怎么可能不知道……
老馮:他現在去你公司了是吧?我有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