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人你怎么帶回來的?
板車拖回來的。
那天很晚了,沒有人浣紗,我去找草藥,遇見的。
典珠壓低了聲音,摸了摸典苗顯懷的肚子,你的孩子毫無影響?
典苗掀開炊飯的蓋子,米香四溢,典珠繞著她打轉,不對勁啊,我們這連外頭的蒼蠅都飛不進來,前陣子聽說哪個宗門的仙尊入魔,打得天昏地暗的,也沒看見什么異狀。
我小時候還循著那條河走過,走不出。
典苗:或許吧。
她似乎不在意撿到的女人是什么身份,這里的生活百無聊賴,這也是新鮮。
典珠:那萬一別人知道呢?
定然會讓你把她交出去的。
她湊典苗湊得很近,同是眷族,區別于天盲的孩子傳說中睜開也是一片虛無。
她們眼t眸也比火焰還紅,宛如大火燒山。
小苗,她比你夫君高大太多了。
典苗知道典珠想說什么,她搖頭,我只是想解解悶。
典珠跟著典苗,看她照顧昏迷的女人。
床邊疊了不少她最近做的衣裳,和未出世的孩子小衣放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家人。
典苗生了一張淡然的臉,眉目宛如山水般秀美,說話也不似典珠這么歡快。
同樣的年紀,她看上去沉穩許多。
典苗并不勉強她,你不幫忙就算了。
室內點著油燈,屋外天徹底黑了。
典珠看著她無論父母死去,或是成親,亦或有孕皆毫無波瀾的面容,唉了一聲,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高興一些,從小就這樣。
但這是你第一次需要我幫忙,我會幫忙的。
她捧著臉,又看了看床榻上沉睡的面容,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么高鼻深目的女人。
看上去也不年輕,頭發好多縷白發,難道是外頭修道的真人嗎?
從未離開村落的眷族雖是修真世家的奴仆,也不是人人研習術法。
起卦雖是入門,都在一個地方不出去,沒什么好算的,更何況算什么天地眾生。
仙長是長這樣么?
典苗也看了看那張臉,公玉家的真人好多賊眉鼠眼,還不如她看著舒服。
典珠掃過這個女人蓋著被子也遮不住的身形,嘖了兩聲,真的和山一樣,吃什么長大的,她的手也好大,能放兩個飯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