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明白,可是我阿娘和阿爹吵完就分開了。
她和小杪是被丟下的,母親在雨夜離開,父親來年春天病故。
姐姐生病臥榻,又被爺爺賣給了村長頂替名額。
丁銜笛很好親近,但阿木更喜歡站在青川調身邊。
她不知道對方到底長什么樣,對方的半張面具像是鑲在臉上的,和血肉融為一體。
小杪說恩人很好。
但青川調讓阿木喊她姨,說自己一把年紀,可修真者容顏不老,阿木覺得她不過是成熟很多的姐姐而已。
修士也有吵完分開的,道侶和凡人成婚一樣,甚至和離得更快。
里頭的丁銜笛穿件衣服也慢慢吞吞,青川調不耐煩地轉頭,發(fā)現矮個的小孩還在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有道侶嗎?阿木問。
沒有。青川調內置在掌心的須臾鏡亮起,竟然是這里十萬重山的動態(tài)地圖。
那你為什么不做新娘呢?阿木好奇地問,真人姐姐每天寫信,有一大半在抱怨你。
青川調哼了一聲,我不病弱,也不是妙齡。
看丁銜笛要出來了,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這位修為高深,危險關頭還能活下來。
哪有你這樣推卸責任的,丁銜笛換了一身衣服,比起喜服,這一身更像是祭服,她依然是那張麻子臉,青川調愣是看順眼了,敷粉都遮不住的你的麻子?
丁銜笛:我這樣都能和美若天仙的道侶相好,里邊的妖物別太不識好歹。
青川調:
阿木被她逗笑了,更好奇丁銜笛的道侶是什么模樣,真的美若天仙嗎?
丁銜笛頷首,青川調毫不留情戳破她前日的謊言,你還說她回宗門了,結果躺在天都?
青川調也不是不知道游扶泠什么性子,懷疑丁銜笛做了什么,你莫不是孤身犯險?
那若是遇見危險,道侶印感應,小心她
所以要靠前輩你啊。丁銜笛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祭品新娘的布料都做工粗糙,情信比不得松信,她又錄了幾顆,看得青川調只抽眼皮。
別貧了,快入棺。青川調道。
丁銜笛沒忍住笑,入棺?
棺材板蓋上,她人還在抽抽,扮作抬棺人的青川調忍無可忍,拍了拍棺材板,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