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沁和前夫離婚,她父母早就不在了,朋友在這樣的日子也和家人團聚。
她和丁獲干脆聚在了一起,聊彼此時間呼應的少女時期。
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女孩有些驚訝地和陳美沁對視。
把長發剪短到耳后的女人笑了笑,你睡了一年,時間是定格的。
游扶泠愣神許久,才看到丁銜笛的病床。
她們似乎換到了更大的病房,不久前和她在青無樓上房里說話的面孔沉沉入睡,不知道在那個世界又背著自己干什么大事去了。
游扶泠應該生氣的,但她居然沒有。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你總在無意識喊她的名字,媽媽不知道你們從前是不是朋友,陳美沁握著游扶泠的手,但媽媽很高興,阿扇也有好朋友了。
丁獲坐回了位置,醫院套房落地窗外能看到新年的各種元素。
車禍的始作俑者都進去了,她和名義上的丈夫分開各種切割,上個月才徹底結束。
但丁銜笛還沒有醒來。
她甚至不確定,丁銜笛會不會醒來。
這一年陳美沁過得也沒有很差,丁家在某種程度上庇護了她,律師都是丁獲請的。
陳美沁性格不錯,話也很多,丁獲很多時候都有種錯覺,好像她和陳美沁的孩子反過來了。
丁銜笛那么聒噪,愛玩,或許更適合做陳美沁的女兒,絕對能玩到一塊去。
游扶泠看了丁獲兩眼,問:丁銜笛身體怎么樣?
丁獲氣質更冷,不笑再加一身正裝,只會讓人望而生畏,丁銜笛長大明顯不是這個類型的。
今天是休假,她的毛衣暖融融的,丟了幾分游扶泠模糊印象里的冷淡,還好。
陳美沁似乎想說什么,咽了回去,游扶泠卻想起自己閉上眼之前丁銜笛的話。
如果自己在那個世界的身體會衰弱而死,那這邊呢?
換成丁銜笛,我會怎么做?
病床雪白,面色一向不好的女孩眼神掠過沙發的女人,握住身邊媽媽的手,問:款款不太好嗎?
陳美沁有些猶豫,還是丁獲開口了,醫生讓我做好準備。
明明丁銜笛是那個健康的孩子,一開始丁獲也無法接受。
結合醫生的話,這或許是昏迷的丁銜笛自己做出的選擇。
大人也不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