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池剛才沉溺于祖今夕的冷淡,也瞥見過游扶泠把玩的丹藥,似乎是丁銜笛剛從公玉家人手上搶回來的。
什么大計。
陰鈴不是明菁師姐需要的東西么?
梅池腦子不太聰明,怕自己打草驚蛇,又轉身去找丁銜笛。
丁銜笛剛脫了衣服去泡澡,游扶泠似乎還沒出氣,愛搭不理的。
都說了我不知道,丁銜笛游到她身邊,被打的是她,還擔心游扶泠身體有恙,我看看你身體如何。
她剛伸出手,游扶泠又退開了。
這是青無樓最好的房間,按照青川調的摳門,即便給這群熟人接風,準備的也是標準間。
這還是丁銜笛重金升房的結果,縱享天都夜景。
別生氣了,丁銜笛也累,眨眼緩慢t,打我比打祖師姐還用力。
游扶泠靠在一旁,池面上浮動的酒水晃晃悠悠,丁銜笛shi發的臉與燭火輝映,明明很不合適,但她這個人就很金碧輝煌。
她瞇著眼看著丁銜笛涉水而來,水波漣漣,溫熱的軀體貼在一塊,你也不夸夸我,之前我被公玉家那老祖宗重傷,現在能把他打跑了。
游扶泠不理解怎么有人能這么明晃晃要夸獎。
明明陳美沁也不吝嗇夸獎,她卻長不成丁銜笛這樣的性格。
前世幻境幾重,無數不同身份的丁銜笛性格也不同,但本性依然如此。
小蒲大人明快,翟索私底下也愛玩,卓苔更是在思無峰和仙鶴扭打過。
游扶泠對神的印象總是高高在上。
陳美沁在大學是宗教學的老師,也有長期的研學活動,游扶泠身體不好,從小到大只去過一次。
深山古寺,嵌在峭壁上的佛像太巍峨了,丁銜笛不那樣。
她不信這些,陳美沁本來應該不信,但她實在沒有辦法了,不知道如何留住病弱的女兒。
你媽媽不夸你嗎?游扶泠望著池面,在丁銜笛以為她會生氣一晚上的時候開口。
她?丁銜笛很少想起丁獲,陡然提起也掩飾不住笑,她夸啊,但不是你媽媽的口氣。
又是
門重新關上,游扶泠陰沉的聲音響在梅池耳邊:多重要,需要在這種時候闖進來么?
她低頭,被掐著脖子的丁銜笛瞇著眼,發不出聲音,游扶泠也讀得出她的唇語
什么是這種時候?
游扶泠松開手,丁銜笛趴在池邊咳嗽,不忘把被游扶泠暴力丟出去的梅池帶進來。
她也不起身,保持趴著的姿勢,身上的薄紗在光下透著肌膚的顏色,脖子的紅痕昭示著游扶泠的兇殘。
梅池老老實實坐到屏風后邊的茶桌,公玉家那群人也住在青無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