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池在舟車中吃了好幾頓飯才等到丁銜笛和游扶泠回來。
她接過丁銜笛買的魚翅包飯,瞧見戳出來的一根骨頭,問:二師姐,你還要熬筒骨嗎?
丁銜笛:這是天絕骨,你不會這也要啃吧?
梅池摸了摸骨頭,好吧,我不吃人。
青川調還在車下,馬上就輪到她們了,氣氛有些緊張,梅池望著窗外的高山,也不知道阿祖去哪里了。
丁銜笛:不怕她真把你吃了啊?
梅池捧著臉,都說了她不忍心吃我的,要吃早就吃了。
丁銜笛:所以你到底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問你那么多次都說有未婚妻。
是啊,我只是說我有未婚妻,沒說不喜歡阿祖。
好多年沒見師父了,也不知道她想不想我,當年我們離開西海費了好大勁呢,結果又要費好大勁回來。
丁銜笛自帶骨頭,梅池也背著一兜餌人骨頭和鯊魚骨頭,入口檢查的公玉家衛兵先看了眼通道浮現的幾人身份。
遙州來的?帶這么多骨頭干什么?
青川調站在車前,車簾大開,和她站在一塊的門人都是普通侍女模樣,低眉順眼,接受盤查。
我們是做魚骨生意的,聽聞西海殘骸許多,想著低價收購一些,帶回遙州。
青川調看不出任何荒部使君的模樣,一張臉平平無奇,但富態十足,聲音也不似從前萎靡,中氣十足的。
衛兵和一旁的公玉家客卿對視兩眼,客卿又進入舟車查看,被趕下的三人又被推去轉了好幾圈。
游扶泠的帷帽被扯開,丁銜笛站在她身邊道:她臉上有傷。
有傷?公玉家客卿湊過來看,我們要查的就是蒙面的。
她手上還有閃著光的鏡子,方才就照出好幾個企圖喬裝混進去的細作。
梅池就怕她帷帽下還是面紗的臉,又怕游扶泠大開殺戒。
未曾想帷帽掉在地上,露出的是一張橫亙半張臉的傷疤臉。
不知是什么經年累月的傷痕,和雪白的皮膚對比強烈,多看兩眼都不適。
面紗符文不見了,臉上的符文也不見了。
丁銜笛撿起帷帽給她戴上,問捧著鏡子毫無異樣的修士:仙長,可有問題?
那修士擺了擺手,去吧去吧,這么晦氣的一張臉,遮著點,別嚇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