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晏仲蘅已經大步流星往外奔。
孫大姐正在巡防營的官署喝茶,滾燙的茶水還飄散著茶葉,還未完全泡開,她小心翼翼吹了吹茶葉,打算細品一番。
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眼前一花,一道緋紅的身影攥著她的胳膊,茶水晃蕩,濺到了她的手背上。
“帶我去找人?!?/p>
孫大姐呲牙咧嘴,一抬頭無意對上了來人的眸子,深邃而焦急,淡淡的血絲布滿了眼眶,眼下還帶著淡淡的青黑。
“唉……唉,好?!?/p>
孫大姐瞧著他身后烏泱泱的,她還從未見過這么多的貴人呢,她果然沒看走眼,那姑娘是個貴女。
晏仲蘅想快些去,奈何這夫婦二人驅使著牛車慢的很,只能摁下焦躁,慢慢隨他們在路上磨蹭。
他耐心耗盡時,終于到了村子。
一路上孫大姐已經把她撿到人的前因后果說了個明白,待說到寧臻和再次失憶時晏仲蘅眸光閃爍了幾下。
馬停在了門口,劉子青跑了出來愣愣的瞧著為首氣勢極盛的男子。
男子下了馬,往院內走,藤枝下坐著的身影赫然是他魂牽夢繞許多日的人,多日不見,她瘦了很多,臉色白的透明,穿著一身粗布衣裙,未施粉黛,瞇著眼睛的模樣又乖又安靜。
“臻臻?!钡统涟祮〉穆曇趄嚾豁懫?。
寧臻和一愣,望了過去,晏仲蘅雙眸泛紅,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瞧見他寧臻和竟沒有多大意外,但見他如此憔悴她著實是很意外了。
她猶豫的要不要解釋,只是還沒說完他便一個箭步沖了過來緊緊的把她攬在了懷中,大掌摁著她的后腦勺,埋在他xiong前。
是一種絕對的保護的姿態。
寧長淵見此,便低聲道:“先出去吧?!?/p>
劉子青想說這樣誰啊怎么就抱上了,正欲阻攔,孫大姐把他扯出去了,劉子青肉眼可見的消沉了不少。
寧臻和驚了一驚,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伸手想推開他。
但偏偏晏仲蘅壓根不松手。
“臻臻,我找了你半個月,每天都在找。”
聽到這話,寧臻和力道泄了些,抿著唇沒有說話:“謝謝?!?/p>
晏仲蘅扯了扯嘴角:“你沒事就好?!?/p>
“能不能先放開,我喘不上氣?!睂幷楹屯笱?,晏仲蘅倏然松開了手,但也只是松了手勁兒,并沒有完全放開她。
“我聽方才那婦人說你又失憶了?”他摸了摸寧臻和的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