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蒼白,沉睡時仿佛沒了氣息,寧臻和托著臉守著他時趁著大夫轉身頭疼偷偷把指尖放在了他鼻子下面。
確認氣息還在松了口氣。
傅澤帶領青狼營的將士對那二人圍追堵截,赫連瞻因對管州地形不甚熟悉而在一條小巷中進了傅澤設下的埋伏里,當即被青狼營的將士摁在了地上。
“另一個呢?”傅澤問。
“跑了,那人似乎對管州地形很熟悉,我們繞不過他,但是已經叫人挨家挨戶的搜索,這處的所有巷子都被封了。”
傅澤擰著眉,赫連瞻的部下全死在了山里,那今日和赫連瞻打配合的可想而知,大約是耶律霄。
當然也不能排除赫連瞻一個心腹都未曾留下。
“解藥交出來。”傅澤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狼狽的男人。
赫連瞻抬起頭,似乎對這種仰視的舉動分外不適:“沒解藥。”
啪的一聲,劍鞘狠狠抽在了赫連瞻的臉上,到底是武將,力道頗為狠辣,一道醒目的紅印子赫然橫亙。
赫連瞻似乎打定了注意閉嘴,就算如此也只是陰著一雙眸子瞪他,傅澤忍著怒氣:“帶回知州府,好好審問。”
晏仲蘅的藥還是寧臻和煎的,人在酒樓,沒什么丫鬟小廝伺候,大夫忙著針灸,出于她的善意,寧臻和主動攬過了活計。
晏仲蘅到底年輕,沒有暈多久就被一陣藥味兒熏醒了。
一睜眼,發現寧臻和坐在他床前,拿著大蒲在那兒一下下地扇動,窗子半開,爐子冒出來的藥氣隨著窗子和她蒲扇的風絲絲縷縷的撲到了他臉上。
難怪藥味兒這般沖鼻。
“怎么不去廚房煎。”晏仲蘅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嗓音還帶著些許啞意。
寧臻和正認真煎藥,冷不丁聽到反問猝然抬頭,眸中閃過驚訝與欣喜:“大人醒啦,大夫給那些食客解毒去了,將士們抓人的抓人,在外面站崗守門的守門,我若去廚房煎不是沒人看著大人嗎。”
說著加大了扇風的力度。
晏仲蘅覺得頭更昏了:“先別扇了。”
寧臻和噢了一聲,察覺到了什么,換了個方向扇。
“我去叫大夫。”她扇子一放,起身就要去找大夫。
“不用了,我沒什么事,解毒重要。”晏仲蘅上半身赤裸,衣袍都被剪成了帶血的爛布條,他身材精瘦,上半身纏著白布條,被子蓋至下巴。
寧臻和見此也不強求,繼續扇藥。
她想起他暈前說的話:“對了,赫連瞻抓到了,另一個沒抓到,從州方才看大人沒事就去忙了。”
說完她又提及了自己的疑問:“到底是什么叫赫連瞻突然跳出來殺大人啊。”
晏仲蘅瞧著她的背影:“你還是轉過來吧,我忽然覺得聞藥味兒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