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奴婢去叫大夫。”驚蟄飛速跑出了門去,寧臻和還不大自在他這么關心自己,笑容都有些僵硬,“真的沒事,不算什么。”
她忍耐慣了,凍瘡都長了許久,這只是被燙了一下不算什么。
“怎么沒事?手是你自己的,怎么這般能忍。”他把她的手拽了過來,輕輕地吹了吹。
寧臻和忍不住使了些力掙脫了出來,輕聲強調:“真的不算什么,往年我凍瘡比這個嚴重很多,也沒事的。”
她無意與晏仲蘅訴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他自己沒那么嬌氣,沒有必要這般,還是像以前一樣就好。
但落在晏仲蘅耳朵里卻是另外一番意思。
凍瘡,他下意識看向她的手背,雖然白皙,但還是依稀可以瞧得出一些斑斑點點,但是不明顯,寧臻和見他當真打量,也很是不自在,便把手往身后掩去。
晏仲蘅捏著她的手腕抬至眼前,滯澀道:“為何……不說。”
寧臻和疑惑且平靜:“為何要說?”
她是真的不太理解,而且,他是在……心疼她?腦袋里冒出這么個意識后她吃了一驚,失憶后的生活雖歷歷在目,她甚至要感謝自己的失憶,讓她做出她以前不敢做的決定。
只是晏仲蘅展現(xiàn)給她更多的還是那五年的縮影,為什么要心疼她,寧臻和不理解。
他以前從未心疼過她。
“我是你夫君,日后……都可與我說。”晏仲蘅聞此言,心頭微不可查的泛起悶脹,他勉強溫和道。
“沒事,以前那樣也都過來了。”她不甚在意,驚蟄帶著大夫趕來了,大夫看了下只是有些紅,涂藥都沒必要,但晏仲蘅堅持讓開藥。
“我給你涂藥。”他捏著藥罐道。
“不必了,太麻煩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她眉宇間具是溫和的疏離,若說失憶后是冷漠、是抗拒、是排斥的明顯,那恢復記憶后她便是軟刀子,好像哪兒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哪兒不對。
總之,晏仲蘅覺得,她不該是這樣,她太客氣了,夫妻之間,不該這么客氣吧。
但實則,除去成婚頭兩年,自分房后的三年,寧臻和都具是如此,不一樣的可能是心態(tài)吧。
晏仲蘅留在她身邊想照顧她,但是她好像什么都能干,什么都不需要,他想堅持,她也會用各種理由拒絕,不像以前的稚氣反抗。
比如,他想留宿在她屋內,寧臻和會有十幾條理由拒絕他。
比如“她睡眠淺,不適應另一個人在旁。”“床太小,翻身困難,會擠著。”“你也睡不好,不必勉強。”
她在笑,眼里卻沒笑意,好像個行將就木的人。
晏仲蘅終是道:“那我打地鋪。”
“何必如此?您睡自己的臥房便好,何必這般委屈。”她表現(xiàn)的好像事事為他考慮,卻讓晏仲蘅受不了,他能接受她與自己鬧,與自己吵,卻拿這種軟和性子沒辦法。
他更受不了她話中的敬語:“別這么說話,像以前那樣就好。”
“以前?以前不就是如此?”寧臻和愣了愣,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