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臻和沒想到他能逃避到這般境地,頗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
“好,那便等我恢復記憶,若我還想和離,你須得允我?!?/p>
晏仲蘅神情克制:“到時再說?!?/p>
他越過她去,開始寬衣解帶,寧臻和臉上發熱:“你做什么?”
“沐浴,我連續趕路幾日,衣裳都未曾來得及換?!标讨俎壳扑前憔o張的模樣,淡淡道,“我不是那般急不可耐之人。”
寧臻和臉色尷尬,換了個話題半是隨意半是試探問:“爺在青州要待多久?”
“還未定。”他言簡意賅。
客棧的屋子小,沒有額外的盥洗室,若是要沐浴便是架著屏風遮擋,從州抬了水進來,晏仲蘅進了屏風后,悉悉索索的脫了里衣,若有似無的傳來水聲。
“不過……”他欲言又止,“回京述職后我會隨你去揚州,揚州也有不少大夫,恰好可以陪你看病?!?/p>
她不是總覺得他陪她甚少,那這次便陪她個夠。
這話驚的寧臻和手上的書都掉了:“要陪我去?爺何必為了我耽誤公務,還是不必了?!?/p>
“大事已落定,我朝律法規定父親親人居三千里外每隔三年有一月休假時期,姑母自然也算。”
寧臻和頓時無語凝噎。
她心情頓時有些不太好,導致驚蟄把湯藥端進屋時她也沒怎么抗拒便迅速的喝了。
就寢時,她的床榻上重新覆了另一道氣息,晏仲蘅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剛躺下沒多久便呼吸均勻,二人相安無事的同住了一晚。
翌日,她醒來時人已經不在,寧臻和照例去了晏云夫人屋里侍奉。
喂藥時晏老夫人注意到她眼底的青色:“昨夜沒睡好?”
寧臻和輕輕碰了碰眼睛:“還好。”
“仲雪不遠百里趕來,約莫著是知曉你差點出了事,特意趕來的,你別看他性子冷淡,實則是重情義之人?!?/p>
寧臻和并未覺得他是特意來看自己的,拿著和離書順便來質問還差不多,被圣上調遣才是主要。
她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這幾日真是辛苦你了,要是沒你,我這把老骨頭便交代在那兒了?!标汤戏蛉烁袊@之余還有些后怕。
“不辛苦,這是臻和應該做的?!?/p>
晏老夫人拿出了枕頭下了一雙玉鐲:“這個,是當年圣上御賜之物,算是我的謝禮。”
寧臻和摁住她的手:“真的不必了干娘,若您真的想謝,便允我一事罷?!?/p>
晏老夫人好奇:“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