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仲蘅氣笑了:“所以這便是你隱瞞的理由?事發至今,你可有過一絲悔悟之心?你沒有,不但如此,你事事瞧她不順眼,來人,開祠堂,傳家法。”
三房老爺猶豫一番沒說什么,崔氏則驚詫:“你……”
晏仲蘅要做什么,沒人敢置喙,晏云纓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哭著伸出手,從州拿著板子一下一下狠狠打在她的掌心。
五十個手板,一只手承受不住那便兩只手,晏仲蘅負手而立,冷眼看著,晏云纓痛到受不了:“嫂嫂,我錯了,我不敢了。”
她很聰明,知道這時候求晏仲蘅沒有用,而寧臻和素來心軟。
崔氏捂著嘴看向寧臻和,但寧臻和沒說話,亦是面色冷淡,直到五十板子打完,晏云纓痛到打滾兒,雙手腫得泛起了血絲。
“自今日起,去廣福寺清修半年,不得
踏出寺門一步。“晏仲蘅淡淡撂下話,崔氏卻極力阻攔,“不行,她是你妹妹,馬上便要及笄議親,你怎可這般狠心。”
“便是妹妹,我才這般,她都要及笄,竟還有如此惡習,若不吃苦頭反省,將來嫁出了門,遲早會被恥笑,母親若為她好,便放了她去。”
說完他側頭對寧臻和道:“走吧,回院子。”
寧臻和從始至終未曾說過一句話,她亦不會因晏仲蘅為她出頭撐腰便感天動地。
二人回到院子后,屋內立著另一道陌生的身影,見晏仲蘅回來攻守:“晏大人。”
“劉院正,勞煩了。”
“這位是太醫院的院正,特意為你來診治。”晏仲蘅解釋,寧臻和點了點頭,坐下伸出了手。
劉院正為她把了脈,又行了針灸之法:“夫人原先身子骨不好,恢復的慢亦正常,只得兩三日一次針灸且看后面如何,也可平時多帶她回憶過往之事,以刺激記憶的恢復。”
寧臻和頭頂扎滿了針,晏仲蘅沒有去做別的,安靜陪在她身側。
劉院正扎好針后便去外間寫方子,晏仲蘅突然開口:“你記憶紊亂,還未告訴我,怎么紊亂?”
周媽媽搶先道:“少夫人一覺醒來便說如今是正德十年,以為自己沒有嫁人,把這五年的日子全忘了。”
寧臻和接話:“是如此。”
晏仲蘅凝視她,那也就證明她完全忘了自己,忘了這五年的婚姻,所以她才會突然性情改變,與以前完全不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他眉頭一松,語氣也溫和了不少:“那為何不早說。”
周媽媽又搶道:“是因為夫人不讓我們說。”
晏仲蘅愣了愣,全然未想到會是這般,隨即想到自己母親為了偏袒妹妹,瞞了這么久,不讓自己妻子告狀也是意料之中。
“我知道了,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