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咬住她的唇瓣,徑直侵入她的口中。
明明是強勢的動作,這親吻卻并不急躁,像一片溫暖的水流,緩緩漫過燕棠的身軀。
宋郁半垂著眼,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她臉上,觀察著她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放開了燕棠,緩聲說:
“我這么說這么做,是因為我心里還有你。其實你也仍然很喜歡我吧,別說什么‘重要’這些話了。剛才給我擦身體的時候,你的臉都紅透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我很想你。從去年九月再見面到現在,你應該心里清楚我是什么意思。”
燕棠垂下眼,心頭微微發熱。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沒想過。只是兩人多數時間都分隔兩地,宋郁也不挑明,她不想自尋煩惱。
站在三年前看,未來的日子是那么模糊遙遠,但這遙遠的日子好像是一眨眼就過了。
現在燕棠已經將近畢業,等宋郁這學期結束,之后也只剩下畢業論文,距離畢業也不算遠了,新的變動期近在眼前,好像正是做計劃的好時候。
燕棠再次抬眼看他,試探性地問:
“那你打算退出ufc嗎?如果你打算未來繼續留在賽場上,按照現在的情況,在美國繼續治療和進行社會資源維護是最好的,那按照醫生說的,你至少要在這里留九個月。
“但如果你決定走別的路,是不是就可以回莫斯科或者北京……”
如果是這樣,她也可以調整一下未來的計劃,反正之后肯定是在兩國的市場來回跑,在北京還是在莫斯科生活都差不多。
他思索了片刻,說:“我可以回到莫斯科進行恢復訓練,那里的康復師還不錯。”
“但醫療、康復和訓練對你現在來說都很重要,你不可能把美國的資源都搬去莫斯科吧?”
這是事實,宋郁沒法辯駁。
但他卻篤定地說:“沒關系,我回莫斯科一定也可以恢復得很好。”
說到這里,燕棠終于冷靜了下來,“既然你還想回到ufc的賽場,就去做對你而言最好的選擇。等你在美國恢復好了回去再說。”
宋郁沉默了很久后,才問:“為什么?”
窗外的雨還在繼續下著,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敲在人的心頭。
在愛情里——
最重要的是“在場”。
最可怕的是“缺席”。
最萬劫不復的是“選擇犧牲后在某一天后悔”。
燕棠看著宋郁,用目光描著他俊秀的眉眼,說:“我怕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