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的手很大,因為皮膚白,骨節處泛著粉色。
但這只手絕對和脆弱、文雅不相關,相反,他的掌心和手背都有艱苦訓練留下的痕跡,十分強悍、蘊藏著可怕的力量,能輕易地把對手揍到手腳骨折乃至休克。
燕棠覺得自己真是被他迷暈了,不然這會兒不會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心跳得飛快,呼吸也亂了。
可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在賽前尤其需要注意私生活的管理,晚上八點還要繼續進行戰術會議,他們馬上就要出門去教練的房間了。
宋郁憑借強大的意志力收回手,掩去眼里的遺憾,含笑替她整理衣領,還很有禮貌地道謝。
“謝謝老師,你的關心很有用。”
“不能再叫我老師了。”
燕棠感覺自己的臉已經被加熱到了一百度。
“都說過多少遍了,家教都結束了,現在我們又和以前不一樣。”
“可是‘一日為師’……”
宋郁最近中文水平見長,尤其在成語使用上。
外頭這時響起了敲門聲,王天銘催促宋郁去開會,又問他有沒有見到燕棠,說敲她的房間沒人應。
兩人現階段還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除了
房間內香氣清淺,
墻上掛著裝飾畫,各色線條交織纏繞,變成一團迷亂的火焰。
這就是燕棠當下的感受。
她的后背抵在墻面上,
縱使被宋郁穩穩地托著,也不敢把手從他身上放開。
燕棠比他年長三歲,
多讀了幾年書、多經歷過不少挫折、多掌握一門語言。在其他方面,她總有些可以教他的事情和道理。
但燕棠沒有感情經驗。
于是宋郁這回當了一次老師,
教她認識男孩子。
他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輕輕說:“我太喜歡你了。”
盡管他的聲線仍然很穩定,但白皙的臉頰已經泛起紅,長睫微微垂下,目光黏在她臉上。